东厢房的窗户纸被晨风吹得微微鼓起来,像片要飞的槐叶。陈默把帆布包往八仙桌上一放,金属搭扣撞在桌沿,发出清响——包里的嫩枝蹭到樟木箱的铜锁,散出一缕淡青的香气,混着樟木的沉味,像爷爷当年晒在窗台上的桂花干。
他蹲下来,指尖摩挲樟木箱上的刻纹——那是原主爷爷亲手雕的缠枝莲,花瓣边缘被岁月磨得发亮。掀开箱盖时,黄铜锁发出老旧的“咔嗒”声,里面躺着桃木牌、缺角的罗盘,还有块青灰色的石头——引气石。石头表面爬着几道细碎的裂纹,像被晒干的田埂,是原主爷爷临终前塞给他的,说“这石头能接天地的气,等你长大就懂”。
系统光屏突然弹出来,淡金色的字浮在引气石上方:“检测到破损引气石(木属性阵眼辅助器),修复条件:寅时老槐树嫩枝(活木气)+ 木属性强化符。当前条件满足,是否启动修复?”
陈默指尖碰了碰引气石的裂纹——凉得像晨露。他从帆布包里掏出那根沾着晨露的嫩枝,又摸出系统奖励的强化符——黄纸面上画着青绿色的槐叶,叶脉里渗着淡红的朱砂,是系统兑换的“改良版”,说是“用现代工艺优化了符纸的透气度”。他把符纸贴在引气石的裂纹上,嫩枝横放在石头旁边,晨露顺着枝桠滴下来,刚好落在符纸中央。
“滋滋”的轻响里,符纸化为一缕青雾,慢慢渗进裂纹。引气石的表面泛起微光,裂纹像春天的冰面般缓缓愈合,最后只剩下几道淡白色的痕,像被风拂过的水面。系统提示音响起,编钟的声音清越得像晨露落进槐叶:“引气石修复完成,功能恢复:可增强风水阵眼引气效率,木属性信物进度更新为1.2/5,匹配度提升至97%。”
陈默把引气石放回木箱,指尖碰到箱底的桃木牌——温温的,像晒了太阳的木板。他想起昨夜聋老太太坐在槐树下说的话:“你爷爷当年说,这院子的气脉拴在老槐树上,引气石是钥匙,石头破了,气就漏了。”现在钥匙修好了,下一步该找阵眼的“锁”了——老槐树下的青石板,得想办法让大家同意挖开。
院门口传来“吱呀”一声,陈默抬头,看见许大茂的脑袋从西墙根探出来,油亮的大背头沾了点煤渣,像只偷油的老鼠。系统立刻弹出红色提示:“检测到可疑人物:许大茂,携带物品:浸过薄荷油的香(伪装迷魂香),意图:偷窃引气石。”
陈默笑了笑,从帆布包里摸出墨斗——系统兑换的改良版,墨线里加了朱砂和雄黄。他扯出墨线,绕着东厢房的门槛缠了两圈,线头系在门框的铜环上,像根看不见的弦。
许大茂果然踮着脚走过来,鞋底蹭着青砖,发出细碎的声响。他从口袋里掏出香,点燃后塞进东厢房的窗户缝——烟是淡青色的,带着股冲鼻子的薄荷味,是周半仙教他的“迷魂香”,说“闻了能让人犯困”。可他刚推开东厢房的门,脚腕就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墨线像条醒过来的蛇,猛地勒紧,疼得他“嗷”一嗓子,往前扑进煤渣堆里,鼻子擦在青砖上,渗出点血。
“许哥,你这是?”陈默从屋里走出来,假装惊讶地蹲下来,“怎么摔在我门口?是不是昨晚没睡好?”许大茂抬头,看见陈默手里拿着他掉在地上的香,脸涨得像颗红辣椒:“你、你装什么装?肯定是你搞的鬼!”陈默把香递回去,指尖故意蹭了蹭他的手背——墨线的朱砂味还没散,许大茂的手立刻起了个红疹子:“许哥,这香味儿真冲,是不是买着假的了?我这儿有盒薄荷糖,要不你含一颗?”
许大茂捂着脚腕站起来,恶狠狠地瞪了陈默一眼,转身往西厢房走——裤脚沾着煤渣,像只落了灰的公鸡。周半仙站在煤棚后面,看见他这幅模样,皱着眉扶了扶眼镜:“你连个小娃都治不了?”许大茂摸着鼻子上的伤口,声音像被掐住的喇叭:“那小子的墨斗有问题!线跟钢丝似的,勒得我脚腕疼!”周半仙的镜片反射着晨光,像片碎玻璃:“明天用黑狗血泡过的绳子——缠他的墨斗线,看他还能耍什么花招!”
陈默看着许大茂的背影消失在西厢房,把墨线收回到墨斗里。系统提示音又响起来,这次是柔和的古筝声:“支线任务完成:识破许大茂偷窃计划,奖励:临时煞气免疫符(24小时内可抵御一次中等以下煞气攻击)。”他把符纸塞进帆布包,抬头看向老槐树——枝叶在风里晃,晨露滴在青砖上,晕开个小圆圈,像引气石上愈合的裂纹。
院门口传来傻柱的喊叫声:“陈默!王大姐找你!说街道要选‘环境改造小组’组员!”陈默锁上樟木箱,把钥匙挂在腰带上——那是原主爷爷的旧铜匙,柄上刻着个小太极。他走到院门口,看见王大姐站在电线杆下,手里举着张皱巴巴的红纸:“陈默,你不是懂些‘布置屋子的小窍门’吗?街道选你当组员,明天去办事处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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