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的煤油灯芯微微跳动,将众人的身影投射在墙上,与地图上的山河重叠。
周主任话音刚落,徐总指挥便上前一步,指尖重重敲在天津的位置,语气凝重却透着锋芒:“老马,你刚回来可能还不清楚,如今的华北早已不是三年前的局面。八路军已经发展到 122 万正规军、220 万民兵。最重要的是,我们已经在延安大后方、太行根据地、滨河根据地和山东根据地,形成了四大兵工制造的体系,每月累计能造出五千支步枪、六百挺机枪、三百门迫击炮,还有一百门的81式步兵炮。生产的弹药,也能够维持八路军的战斗所需。”
徐总指挥道:“这滨河兵工厂可还是你和陈静当年创办的,只是现在的机器水平,比起之前,可是要强太多了。怎么样,要不要故地重游一下?”
“这是什么话?”老马一听,却是连连摆手,“这是在党的领导下,由兵工处的同志们创办和发展起来的,怎么能算到我们两个头上?”
周主任闻言,神情变得严肃:“你自己谦虚可以,不过,可不能埋没陈静同志的功劳啊。她当年为了创办这三河兵工厂,可是熬了不知多少日夜,每一个车间,每一座机床的摆放,都凝聚着她的心血。陈静同志若是知道你埋没了她的功劳,只怕不会轻易放过你啊。”
“兵工厂的建设也是全体三河兵工人,共同努力,艰苦奋斗的结果。就算她个人有所的贡献,也是一个党员应尽的义务。”
老马自然不能在外人面前夸自己的老婆,何况,还当着周主任和徐总指挥、许司令这些老首长。
周主任闻言,却是大笑起来:“你这么说,就不怕陈静捏你的耳朵?我可是听说了,你老马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我们的陈静政委。”
“没有的事!”老马闻言,脸上也不由得一红。若是说在工作上,陈静当然是听他的,但是在生活上,他倒还真有些“怕”老婆。
英雄难过美人关。
更何况是陈静这样风华绝代的大美女。
不过,在老首长面前,他自然是不能认怂的。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周主任狭促一笑,对洞外招呼道,“陈静同志,有人不把你这个政委放在眼中,你看看,要怎么处理才好?按照党领导枪的原则,政委有最后的决定权。”
“那我就按照首长的意见办。”就在老马惊异之时,门外却响起了陈静的声音。
转眼间,陈静从外间走了进来,一袭当初她在三河根据地的灰制服,上面还留有当初的油渍。
老马闻声猛地转头,看清来人身影的刹那,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神里的惊异渐渐被欣喜填满,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陈静站在门口,目光径直落在老马身上,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那笑容里藏着久别重逢的暖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她脚下未停,一步步走到老马面前,灰制服上的油渍在煤油灯光下格外清晰,那是属于三河兵工厂的旧印记,也是刻在两人记忆里的共同符号。
“你……你怎么会在这?”老马的声音有些发颤,平日里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果敢全然不见,只剩下重逢的无措与欢喜。
陈静抬起手,轻轻拂去老马肩头沾染的些许尘土,指尖触碰的瞬间,两人都不由得心头一暖。
“我来送一批机床,”她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干练,“从马来那边转运过来的,路上要经过好几处鬼子的封锁线,为了避免情报被破译,这次行动是绝密,没来得及告诉你。”
老马愣了愣,随即恍然大悟,心中的疑惑尽数解开,取而代之的是对妻子的心疼与敬佩。
“原来如此,”他低声道,“我这次来三河,也是绝密任务,要和几位首长商议作战事宜,也没敢声张。”
一旁的周主任见两人这般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们夫妻俩啊,真是心有灵犀,都带着绝密任务往三河跑。”
徐总指挥也笑着点头:“是啊,老马常年在外征战,陈静同志在后方既要管经济,又要抓党务和行政。你们两个一人忙一头,却也都亏欠了彼此太多。今天难得聚在一起,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一起去老厂区看看,也算是叙叙旧。”
原来,周主任得知俩人都到了根据地,想着他们夫妻俩常年聚少离多,才特意安排了这一出,让两人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见一面。
老马和陈静相视一笑,眼中的欣喜更甚。
这些年,他们各自忙碌在不同的战场,一个在前线浴血奋战,守护山河;一个在后方殚精竭虑,稳固根基。
虽然心意相通,却总是聚少离多。
此刻重逢在承载着两人共同回忆的三河根据地,心中的感慨难以言表。
众人随即起身,一同走出石屋。
夜色中的三河根据地格外静谧,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和远处兵工厂隐约的机器轰鸣声。
一行人沿着熟悉的小路往老厂区走去,脚下的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光滑,和当年两人在此奋斗时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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