椭圆形办公室的百叶窗紧闭,只漏进几缕昏沉的阳光,落在满桌凌乱的战报上。
总统坐在轮椅上,手指反复摩挲着巴顿从西西里发来的伤亡统计 ——“第 7 集团军伤亡 1.2 万人,坦克损失 147 辆,补给线中断达 48 小时”,每一个数字都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英国人是故意的。” 副总统猛地将一份情报拍在桌上,纸张边缘被他捏得发皱,“ CIA 从伦敦传回的消息,首相在唐宁街秘密召开了内阁会议,明确提出‘用西西里牵制美军,迫使马来军调往欧洲’的策略。蒙哥马利的停滞不是遭遇抵抗,是接到了‘暂缓推进’的死命令!”
将军站在地图旁,指尖划过西西里岛与英国本土之间的航线,语气沉重:“他们赌的就是我们不敢放弃诺曼底计划。如果我们因为西西里的损失与英国翻脸,蒙哥马利的第 8 集团军、还有英国本土的登陆场建设,都可能被搁置 —— 没有英国的配合,我们连横渡英吉利海峡的跳板都没有。”
总统长长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他何尝不知道英国的私心?马来军在东南亚的崛起,像一把尖刀插在大英帝国的殖民利益上,首相宁愿牺牲美军的利益,也要遏制这支华人军队的发展。
可眼下的局势容不得他发作 —— 诺曼底登陆计划已筹备半年,300 万盟军士兵集结在英国南部,上千艘登陆艇整装待发,一旦因盟友反目搁置,不仅会让东线的苏联陷入绝境,更会彻底动摇同盟国的根基。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急促推开,国务卿走进来:“总统先生,苏联驻美大使来了,就在前厅,他们说有‘关乎苏联存亡的紧急事项’,必须立刻见到您。”
总统心中一沉,连忙示意请他们进来。
片刻后,两位身着深色大衣的苏联人走进办公室,为首的特使伊万诺夫脸上还带着旅途的疲惫,手里紧紧攥着一份密封的牛皮文件袋,袋口的红蜡印上印着克里姆林宫的徽记。
“总统先生,副总统先生。” 伊万诺夫没有多余的寒暄,一开口声音就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他双手将文件袋递到总统面前,“这是斯大林同志亲笔签署的电报,从莫斯科直发华盛顿,路上只用了 36 小时 —— 东线快撑不住了。”
总统拆开文件袋,泛黄的电报纸上,字迹潦草却力透纸背,每一行都浸透着血腥气:“德军中央集团军群增兵库尔斯克突出部,投入坦克师达 21 个,步兵师 46 个。我军沃罗涅日方面军伤亡已超 20 万人,哈尔科夫防线数次被突破,士兵们用身体堵住坦克缺口,弹药只够维持 3 天。斯大林格勒的血还没干,我们的士兵已经开始用马刀对抗德军的虎式坦克 —— 请盟军立刻开辟第二战场,哪怕只是小规模登陆,哪怕只是吸引德军一个师的兵力,苏联的血快要流光了!”
电报末尾,还附着一份简短的伤亡统计:1943 年 7 月至 8 月,苏军在库尔斯克会战中伤亡已达 86 万人,坦克损失超过 3000 辆,后方征兵年龄已降至 16 岁,连妇女都开始在兵工厂里三班倒赶制弹药。
伊万诺夫看着总统凝重的神色,补充道:“总统先生,我从莫斯科出发前,亲眼看到一列列运兵火车驶向东部前线。车厢里挤满了穿着单衣的新兵,他们甚至没来得及学会开枪,就被直接送进了战壕。如果 9 月前还看不到第二战场的动静,苏联可能无法再守住第聂伯河防线 —— 到那时,德军就能长驱直入,威胁莫斯科。”
办公室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壁炉里木柴偶尔爆裂的声响。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伊万诺夫身上,语气缓和了几分:“请你转告斯大林同志,盟军正在全力推进第二战场计划,绝不会让苏联独自面对德军的锋芒。我会在下周召开英美联合参谋长会议,敲定诺曼底登陆的最终日期,最多再等一个月,我们一定会在法国海岸发起进攻。”
伊万诺夫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他抬手抹了抹眼角 —— 来时斯大林曾对他说,“如果白宫拒绝,就把东线士兵的血衣带回去”,现在总算有了一丝希望。可他心里清楚,苏联的前线已经等不起一个月了,库尔斯克的战壕里,每天都有上千名士兵倒下,每多等一天,就意味着更多的生命被吞噬。
送走苏联特使后,办公室里的气氛依旧压抑。
副总统看着总统疲惫的侧脸,轻声问道:“如果首相还是不配合呢?”
总统没有回答,只是转动轮椅,看向窗外。远处的华盛顿纪念碑在暮色中矗立,像一把直指天空的剑。
他知道,这场盟友之间的博弈,早已不只是军事战略的较量 —— 英国的殖民私心、苏联的生存危机、还有马来军在东南亚的崛起,像一张巨大的网,将白宫困在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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