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1943年的2月,瓜岛上的余名日军完全断绝了补给,整个部队都陷入了极度的饥饿的状态。
日军为了活命,什么都吃,先是吃阵亡士兵的尸体,接着是伤兵,最后是身体弱一些的兵……
医疗帐篷里弥漫着消毒水与腐臭混合的怪味,老马蹲在俘虏面前,指尖刚碰到对方胳膊,就注意到小臂上有几道不规则的齿痕……
那名日军俘虏睁着浑浊的眼睛,盯着老马手里的压缩饼干,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声响,枯瘦的手指在地上胡乱抓挠,手腕细得像一折就断的树枝。
“司令,这已经是第三批这样的俘虏了。” 卫生员递过记录册时,声音带着难掩的颤抖,“每个人都有严重的营养不良,身上的弹药袋要么是空的,要么只装着两三发子弹。更怪的是,有四个俘虏身上有咬痕,他们三天前就断了粮,先是挖野菜、剥树皮,后来连蜥蜴和老鼠都找不到,就开始吃尸体和伤兵……”
卫生员顿了顿,压低声音:“他说,上周开始,队伍里有人失踪了。夜里总能听见奇怪的咀嚼声,早上起来就少了两个人,没人敢问,也没人敢说。”
老马的指尖猛地一僵,他当然知道瓜岛战役中日军的绝境 —— 历史上,1942 年底日军第 17 军残部确实因后勤断绝出现过食人现象,只是没想到会以这样直白的方式呈现在眼前。
老马心里的判断愈发清晰,转身往指挥部走时,脚步比往常轻快了几分。
指挥部里,杨林、葛二愣、王豆子正围着地图争论。
见老马进来,葛二愣率先站起来,粗嗓门震得油灯晃了晃:“司令!现在鬼子就是没牙的老虎,咱们不如趁势扫荡丛林,把他们全清了!我带一个营去,保证三天之内把残兵揪出来!”
“是啊司令,侦察机说鬼子都缩在西北丛林里!” 王豆子年轻的脸上满是兴奋,又突然想起什么,补充道,“不过侦察机也说,鬼子营地附近没见着牲畜,倒有不少烧黑的骨头,看着不像野兽的。”
杨林皱着眉,指尖在地图上敲了敲:“司令,日军后勤已断,士气低迷,确实是歼灭的好时机。但…… 刚才卫生员跟我说俘虏身上有咬痕,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老马点了点头,将卫生员的报告推到三人面前:“你们忘了‘困兽犹斗’四个字?这些日军不仅没粮没弹,现在已经被逼到了吃人肉的地步。他们都是打过硬仗的精锐,真把他们逼到绝路,只会更疯狂 —— 进山扫荡时,他们敢抱着人肉干跟咱们拼命,丛林里视线受阻,MG3 的火力优势发挥不出来,反而会吃大亏。”
他指尖重重落在 “铁底湾” 三个字上,语气带着一丝沉重:“历史上他们就是这样,宁可吃人也要撑到撤退。我判断,最多两天,他们一定会趁夜从海上跑。拉包尔港的舰队虽然撤了,但肯定会派小型舰艇来接残兵 —— 这才是咱们的机会,既能减少伤亡,也能避免撞见那些…… 不该见的东西。”
葛二愣挠了挠头,脸上的兴奋褪去大半:“吃人?这也太邪乎了……”
“战争到了绝境,没有什么不可能。” 老马转向通讯兵,“立刻给港口发电,让鱼雷快艇部队和轰炸机中队连夜赶来,明天日落前必须抵达铁底湾外围。调三个炮兵连到西海岸高地,架起雷达 24 小时监控,另外让搜索队提前在丛林边缘设岗,一旦发现日军动向,先打照明弹,别贸然深入。”
命令下达的第二天傍晚,西海岸高地的雷达屏幕上果然出现了异常光点。操作员紧盯着屏幕,声音发颤:“司令!发现二十多艘小型舰艇,正朝着日军盘踞的海岸移动,速度很快,像是在偷偷接人!”
老马登上高地观察哨,望远镜里,夕阳的余晖下,几艘日军驱逐舰和运输船正贴着海面行驶,试图借着暮色隐蔽行踪。
甲板上挤满了密密麻麻的日军士兵,有人怀里还抱着鼓鼓囊囊的布包 —— 不用想也知道,那里面大概率是他们为了撑过航程准备的 “干粮”。老马嘴角勾起冷笑,拿起对讲机:“炮兵连注意,目标铁底湾北纬 12 度 30 分,东经 160 度 15 分,发射照明弹,照亮海面!”
“收到!准备发射照明弹!”
十几枚照明弹拖着红色尾焰冲上天空,在海面上方炸开,惨白的光芒瞬间将整片海域照得如同白昼。
日军舰艇的轮廓清晰暴露,甲板上的士兵开始慌乱地往船上爬,有人不小心摔进海里,立刻被身边的人抓住胳膊 —— 不是拉他上船,而是死死咬住他的手腕,海水里瞬间泛起血丝。
“鱼雷快艇部队,全速突击!目标日军驱逐舰侧舷!” 老马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遍各部队,指尖却因用力而泛白。
海面上,三十二艘鱼雷快艇如离弦之箭冲出,艇首的鱼雷发射管缓缓抬起。日军舰艇发现被包围,立刻调转炮口,炮弹在快艇周围炸开,掀起巨大的水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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