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土坡上的老马也带着警卫排的战士冲了过来,他扯着嗓子对着对讲机嘶吼:“用烟雾弹和催泪瓦斯!快!”
“烟雾弹和催泪瓦斯弹!给我扔!” 温振鹏猛地一怔,随即反应过来 —— 出发前带了烟雾弹和催泪瓦斯弹的!
他刚才急得脑子都炸了,竟把这两样东西忘了!他抓起一个催泪瓦斯弹,拉掉引信就朝战机方向甩去,其余的突击队的战士也纷纷将烟雾弹和催泪瓦斯弹扔了过去。
“嗤 ——” 一团团灰白色的烟雾瞬间炸开,裹住了零式战机。日军的枪声顿时乱了套,子弹漫无目的地射向烟雾外围。
“跟我上!” 温振鹏第一个冲进烟雾,工兵铲平端在胸前。烟雾里能见度不足五米,只听得见彼此粗重的喘息和金属碰撞的脆响。
一个日军卫兵刚从机翼后探身,就被温振鹏一铲拍在面门上,血浆混着碎牙喷溅在机身上。
另一个想摸枪,被身后扑上来的队员死死抱住腰,两人滚在地上厮打,直到一把刺刀从日军肋下捅进 。
烟雾中,枪声彻底停了,只剩下闷响、嘶吼和骨头断裂的脆响。当最后一个日军卫兵被活活勒断脖子时,温振鹏扶着机翼直起身,烟雾渐渐散去,露出满地狼藉。
十七个老兵倒在烟雾边缘,个个都是面朝战机的方向。
温振鹏看着他们圆睁的眼睛,眼中的泪水止不住地涌出。这些兵都是老兵,一个个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没想到却牺牲在了这一场本不该牺牲的战斗中。
“将失一令,而军破身死。”老马看着这些牺牲的战士,心中全是惋惜和悲痛。
这些战士的死,和他有很大的关系,如果不是他下达了绝对不能对飞机开枪的命令,很有可能这些战士都能活下来。
又或许,他把情况想得周到一些,让战士们一上去就使用烟雾弹和催泪瓦斯弹……
可是战场上没有如果,牺牲的战士也不会再复生。
“马司令,你的战士是全世界最好的轻步兵。”威尔逊看着那些倒在零式飞机旁的战士,也是一脸地悲痛,“他们是为了保护这些飞机而战死的。只要破解了零式飞机的秘密,我们美国的飞机,就可以飞越太平洋,飞到东京把炸弹扔到日本鬼子的头上。”
汉斯少校和一众美军教官以及飞行员都摘下帽子,对着停机坪缓缓鞠躬。
老马知道,这不是悲伤的时刻,他对温振鹏下达了命令:“把牺牲的战士们都抬下去吧。突击队做好机场跑道的清空和警戒,要绝对保证飞机起飞的安全。”
“是。”温振鹏虎目含泪,跑过去安排。
美军地勤人员检查战机时,发现三架零式战机都完好无损,绝没有一颗子弹打在上面。
“油量是满的,飞机状态良好。” 一个地勤人员举着手高喊,“随时可以起飞!”
三个美军飞行员登机,启动了发动机,很快三架飞机就腾空而起。
他们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绕着机场转了三个圈子,这是在对所有牺牲的突击队员表示敬意。
当飞机驶离的那一刻,温振鹏带着幸存的队员开始布设炸药,烟雾弹的余味还没散尽,又一轮火光即将吞噬这座染血的机场。
当最后一声爆炸声在天际消散时,温振鹏带着突击队消失在玉米地的阴影里,只留下满地狼藉的废墟 —— 这座三天前才启用的机场,此刻已沦为比汉沽工场更彻底的残骸。
……
三架零式战机像挣脱束缚的银鸟,机翼划破深沉的夜色,径直朝着延安的方向全速驰去。
引擎的轰鸣在空旷的天际回荡,螺旋桨搅起的气流将机翼下的云层撕出三道细碎的裂口。
“高度一千二,航向九十,保持编队间距!” 长机飞行员琼斯少校喊道,左手不断微调节流阀。
仪表盘上的罗盘指针稳定地指向东方,下方的山峦正以惊人的速度向后掠去。
突然,琼斯的瞳孔突然收缩,十二点方向的云层里钻出十几个黑点,机翼上的白星徽在月光下闪着冷光。
他猛地推杆爬升,右手已经按在了机枪发射按钮上,直到对方编队突然向两侧展开,做出标准的护航阵型才松开手指。
“这里是游骑兵编队,前来接应零式小队。” 一个沉稳的声音从电台里传来,“我们是第十六驱逐机中队的 P-40,共计十六架。”
十六架 P-40 像忠诚的卫士,迅速将三架零式包裹在中央。
这些涂着橄榄绿的战斗机机翼下挂着副油箱,机翼上的六挺 12.7 毫米机枪泛着金属光泽 —— 这是 1942 年美军在太平洋战场的主力配置,虽然机动性不及零式,但厚重的装甲和强劲的火力此刻成了最可靠的盾牌。
他们都是趁着暗夜,被提前部署到了三河根据地的临时机场的。在收到突袭三间房机场成功的消息后,他们就已经腾空而起飞临机场上空,负责空中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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