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面的防线由赵一虎的第 3 连防守。此刻,第 3 连的阵地上已经炸开了锅。
黑田在南面偷袭受阻后,立刻将主攻方向转向北面,动用了坦克和步兵的联合进攻。
“轰!轰!” 九四式坦克的炮口喷吐着火舌,炮弹砸在村边的土墙上,将房屋炸得粉碎。
坦克后面,第五讨伐队的步兵端着百式冲锋枪,在烟雾掩护下发起冲锋。
赵一虎趴在战壕里,眼睛瞪得像铜铃。他看到一辆九四式坦克碾过村口的拒马,朝着阵地冲来。
“狗日的坦克!” 赵一虎怒吼着,抓起身边一个战士准备好的集束手榴弹,“跟我来!炸掉它!”
“连长!危险!” 指导员吴相群一把拉住他,“周参谋长说过,打坦克不能硬来,要用地雷和壕沟!”
话音刚落,“轰” 的一声巨响,一辆九四式坦克正好压在村北路口预先埋设的 “土地雷” 上。
地雷是用土造炸药和手榴弹改装的,威力巨大。这辆坦克直接就冒起了火。
另一辆坦克见势不妙,慌不择路,却还是落入了雷区,只听轰地一声,履带瞬间被炸断,车身猛地一歪,瘫在地上不动了,炮塔还在 “咯吱咯吱” 地转动。
“好!” 战壕里响起一片喝彩声。
但很快,更多的鬼子步兵冲了上来。他们分成小组,利用坦克残骸和爆炸形成的弹坑做掩护,百式冲锋枪的火力密如雨点,打得第 3 连的战士们抬不起头。
“机枪!压制住!” 赵一虎喊道。
一挺捷克式轻机枪响了起来,但很快就被鬼子的掷弹筒炸毁。鬼子的掷弹筒手异常精准,总能在第一时间找到机枪位置。
“扔手榴弹!” 赵一虎带头扔出一颗手榴弹,“炸死这些狗日的!”
战士们纷纷扔出手榴弹,爆炸声此起彼伏。但鬼子的战术素养极高,他们在爆炸的间隙快速跃进,很快就冲到了战壕前。
“上刺刀!” 赵一虎大吼一声,从腰间拔出刺刀上到枪上,就要跳出战壕。
“不能蛮干!”吴相群一把拉住赵一虎,对他说道,“老马和周参谋都交待过,对付这伙鬼子,不能发起刺刀冲锋!他们有冲锋枪!”
“这不能,那不能的!”赵一虎急了,他对吴相群道,“那还怎么打鬼子?”
“用脑子打。”就在这关键时刻,老马带着九二式重机枪赶到了。
“大队长,你来了。”赵一虎和吴相群听到老马的声音,如同听到了天籁之音。
说话之间,老马已经架好了九二式重机枪,瞄准了正在冲锋的鬼子。
“嗒嗒嗒……” 九二式重机枪喷吐着火舌,老马的双臂稳如磐石,枪身随着射击节奏微微震颤。子弹呈扇形横扫过去,冲锋的鬼子如同被镰刀割倒的麦秆,成片栽倒在血泊之中。
黑田见状暴跳如雷,他挥舞着指挥刀,声嘶力竭地调集了十余具掷弹筒,妄图摧毁这让他们头疼不已的火力点。
霎时间,天空中布满了呼啸而来的炮弹。
然而,老马挑选的机枪阵地位于坚固的掩体之中,炮弹在工事外围炸开朵朵黑烟,却始终无法伤到这个重机枪阵地分毫。
趁着鬼子炮击间隙,老马一把将赵一虎拽进掩体,指向不远处被炸毁的机枪残骸:“一虎,你看那挺捷克式,架在那么显眼的地方,不就像黑夜中的火把,等着鬼子来打吗?这是拿战士的命去冒险!”
赵一虎涨红着脸想要辩解,老马却不容他开口:“正面火力太分散,就像撒出去的沙子,根本压制不住鬼子。他们躲在弹坑里,你打得着吗?那些露头的,都是故意引你开枪的诱饵!”
老马拿起笔来,在3连的防区兵力分配图就指划起来:“周参谋长的布置,你只听了一半,只顾组织一线的正面火力,却忽视了侧面和后面的火力协同,你把布置在前面的机枪都转移到后方和侧面,等鬼子靠近再打!”
“每个班要分成三到四个战斗小组,分为火力掩护组、突击组和投弹组,每个组的三个战斗成员,也要成三角形分散配制,以防敌人的火力杀伤!各个班的机枪之间,要形成火力交叉。另外,兵力要前轻后重,火力要前重后轻。”
吴相群一边认真记录,一边频频点头。
赵一虎却是听得挠着头,满脸困惑:“这么多战术,咋记得住啊?”
老马重重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战场上光靠蛮劲可不行,脑子要比枪杆子转得快!”
在老马的指挥下,战场局势逐渐发生逆转。
当鬼子再次发起冲锋时,侧面地窖突然喷出火舌,打得鬼子的冲锋队形瞬间瓦解;屋顶的手榴弹如雨点般落下,炸得躲在坦克残骸后的鬼子哭爹喊娘;而老马操纵的重机枪,则像死神的镰刀,专挑鬼子的指挥官和掷弹筒手收割。
黑田看着伤亡数字不断攀升,本来是想下令撤回去的。可是看着那两辆被炸毁弃置在张庄的九四式坦克,他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命令士兵继续进攻。
他必须将这两辆坦克都拖回来。
硝烟弥漫中,老马的目光也锁定在两辆瘫痪的九四式坦克上,其中一辆坦克被炸得着了火,显然是没有用了。
另外一辆,却只是炸断了履带,看起来没有大的问题。
就在这时,赵一虎也凑了过来:“老马,这些鬼子这么疯狂地朝着咱们阵地上进攻,我看有些邪乎。他们是想把这两辆坦克给拖回去。”
“看来你小子还不笨嘛。”老马点了点头。对于赵一虎刚才的表现,老马还是满意的——经历了最初的不适应之后,赵一虎也终于展现出作为一个连级指挥员的应该有冷静和指挥能力。
在赵一虎的指挥下,3连打得有声有色,各种战术的运用也逐渐从生涩变得成熟。
鬼子一波一波地上来,又一波接一波地被打了回去,每一次都会扔下十余具的尸体。
不过,老马还是想考一考赵一虎,他对赵一虎问道:“怎么样,要不要派几个人上去,炸了这两个铁王八?”
“那可不行。”赵一虎一听,立马急了,“要是把这两铁王八炸了,那不是断了黑田的念想吗?”
“要是让黑田把坦克给拖了回去,我可饶不了你。”老马继续逗赵一虎。
赵一虎拍着胸脯保证:“大队长放心,有我们3连在,鬼子是拖不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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