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个声音响起:“傅娘子!不好了!”
傅诗淇刚夹起一筷子菜,听见这声喊,手一顿,筷子落回碗里。三个孩子齐刷刷抬头,南阳放下账本,峰峻从凳子上跳下来,夕颜抱着布老虎往她身边挪。
来人是酒楼的小二,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帽子歪了半边,脸上全是汗。
“出什么事了?”傅诗淇站起来。
“马氏带人去了酒楼,砸了招牌,还把门口那块‘傅记好酒’的木匾给劈了!现在正站在台阶上嚷嚷,说咱们酒里下了毒,吃了会烂肚子!”
峰峻瞪大眼:“她说什么?谁敢吃我们的酒烂肚子?明明昨天王猎户喝了三碗还说要打包带走!”
南阳皱眉:“他们怎么敢直接动手?”
“不止。”小二抹了把脸,“还有几个外村人本来要进店,一听这话转身就走。街坊们都在看热闹,没人上前拦。”
傅诗淇没说话,转身从墙角拎起一根扁担。
“娘?”夕颜拉住她衣角。
“我去看看。”她拍了拍孩子的手,“你们在家待着,别出门。”
“我也去!”峰峻抓起桌上的算盘,“我要记下她说的每一句话!”
“你留下。”傅诗淇语气没松,“万一有人趁机来家里翻东西,得有人守着铁箱。”
南阳点头:“我看着门。”
傅诗淇走出门时,天刚亮透。街上已有不少人来回走动,有端着碗的,有提着篮子的,见她拿着扁担出来,纷纷让路。
她一路快走,不到一刻钟就到了酒楼。
远远就看见一群人围在门口。
中间站着司徒马氏,裹着那条脏兮兮的藏青头巾,手里拄着根拐杖,正对着围观的人大声嚷嚷。
“大家听我说!这酒不能喝!我亲耳听见她往坛子里倒药粉!说是给她亡夫配的阴魂散,喝了能通灵!可这是人喝的东西吗?这是害命!”
旁边两个族老模样的老头也在点头附和。
酒楼的招牌斜挂在屋檐下,一半已经脱落,木牌被砍出几道深口子,漆都掉了,露出里面的黄木茬。
傅诗淇走到人群外站定,没急着进去。
她闭了下眼。
意识海里,那条红锦鲤突然跃起来,尾巴一甩,一圈涟漪荡开。
【检测到恶意念头:希望傅诗淇身败名裂,酒楼关门,永无翻身之日】
【反向许愿生效中……】
她睁开眼,嘴角动了动。
这时,马氏也看见了她,拐杖往地上一杵:“哟,来了?你还敢露面?”
周围人纷纷转头。
傅诗淇不紧不慢走进圈内,把扁担靠在墙边,拍了拍手:“一大早就这么热闹,我还以为谁家办丧事呢。”
“你——”马氏脸色一沉,“你少装傻!你做的好事,自己心里清楚!”
“我做什么了?”傅诗淇摊手,“我不就在家吃饭,你倒带着人把我招牌给砍了?赔钱还是赔命,你说个数。”
“你别倒打一耙!”高个族老咳嗽两声,“我们可是为了全乡亲的安全。你这酒有问题,必须查封!”
“查封?”傅诗淇笑出声,“你有官府的文书吗?没有的话,这就是毁坏财物,我可以报官。”
矮个族老赶紧接话:“我们已派人去请里正了,等他来主持公道!”
“等他来?”傅诗淇看向酒楼门口,“那正好。趁现在有空,我先澄清几件事。”
她转身进了酒楼,不一会儿端出三碗酒,摆在门口的桌上。
“第一碗,是我昨夜酿的新酒。”她指了指,“第二碗,是三天前开封的,一直放在柜上。”
她顿了顿,拿起第三碗:“这一碗,是马氏的儿子——我那‘好丈夫’死那天,我亲手封存的。十年了,我没动过。”
众人安静下来。
她把三碗酒往前一推:“谁说我酒有毒,现在就可以尝。当场试毒,出了事我负责。”
没人动。
马氏冷笑:“你以为谁都会陪你疯?这种邪门东西,碰都不能碰!”
“你不信?”傅诗淇看向人群,“那我换个法子。”
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展开:“这是我上个月找程神医做的酒质验单。他说这酒不但没毒,还能活血暖胃,适合冬天饮用。要不要我现在念给大家听?”
程神医的名号在附近几个村都响亮,一听是他验的,不少人开始嘀咕。
“我就说傅娘子做事规矩,哪会干那种事。”
“对啊,我家娃咳嗽,她还送过温酒加姜片的方子。”
马氏急了,拐杖在地上连敲:“你们别被她骗了!她这是收买了郎中!我告诉你,她克死丈夫,克走婆婆,现在又要克全村人!”
傅诗淇终于变了脸色。
她往前一步,直视马氏:“你说我克夫?那你告诉我,我男人死那天,是谁偷偷换了他的药?是谁在他床头烧了三支断头香?又是谁,在他咽气前半个时辰,独自进了屋子,关了门足足一炷香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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