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几天里,任何经过考虑、决定加入我们的人,可以随时找禾副基地长或者薛秘书长报名登记。” 阮夭夭的目光再次扫过人群,语气认真,“请放心,报名只代表意向和基本信息登记,不意味着立刻就要履行什么危险任务。我们会根据最终的报名名单和各位的具体情况——比如是否有医护专长、身体条件如何、有无家人需要同车安置等等——来准备相应的‘居住车’。我们车队的车辆经过特殊改造,有不同规格和功能的居住单元,会尽量合理安排,确保基础的生活和安全空间。”
她最后补充道,声音清晰而肯定:“我要强调的是,加入与否,全凭自愿。选择留下,我也不会强求,但车队离开后,这里的独立电力还能维持多久,物资耗尽后你们何去何从,就需要你们自己面对了。选择加入,就意味着要接受车队的统一管理和调配,遵守我们的规矩,同时,也能获得相对持续的庇护、补给和向着更安全之地前进的机会。”
说完这些,阮夭夭不再多言,将空间和思考的时间留给了这群刚刚经历了生死重逢、又骤然面临重大抉择的幸存者们。她示意禾泱泱和薛琛可以开始接受初步的咨询,自己则退后几步,与霍峰低声交谈起来,目光却依旧留意着人群的反应。
走廊里,低语声再次响起,这一次,话题的中心变成了“灼阳车队”、“向北”、“居住车”以及那渺茫却实实在在展现在眼前的……另一种可能。希望与恐惧,憧憬与疑虑,在这昏暗的走廊里无声地交织、碰撞。
在医院幸存者们开始低声议论、权衡去留之际,阮夭夭将陈哲医生请到了一旁相对安静的护士站台边。这里散落着一些泛黄的记录单和干涸的笔,几盆绿植早已枯萎成褐色的标本。她需要更清晰地掌握这栋建筑的全部情况。
“陈医生,”阮夭夭单刀直入,指尖在落满灰尘的台面上无意识地敲了敲,“住院部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记得江铭说过他母亲原在住院部三楼,但之前的清理和幸存者发现都在门诊楼这边,住院部仿佛成了一个被暂时遗忘的阴影。
陈哲闻言,推了推眼镜,神色专注起来,显然对医院的架构了然于胸。“阮基地长,您问住院部啊。”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始清晰解释,“我们现在所在的这栋,是医院后来扩建的新楼,主要承担门诊、急诊、手术和重症监护这些功能。而您说的住院部,其实是医院的‘老楼’,最早整个医院都在那边。后来病人越来越多,实在不够用了,才在旁边空地上直接起了这栋新的。”
他用手大致比划了一下方向:“老楼后来就专门改成了住院楼,大部分普通病房都在那边。至于连通方式……”他略微沉吟,“两栋楼并不是每一层都打通的。实际上,只有三个楼层有室内通道连接:一楼,主要是为了方便转运病人和物资;还有就是9楼和10楼,这两层有空中连廊,连接着新楼的手术室区域和老楼的手术准备区及部分特殊病房,也是出于紧急医疗转运的考虑。”
陈哲很敏锐,他从阮夭夭的问题和之前清理楼下的动静,大概猜到了她的意图。“阮基地长,您是在考虑要不要清理住院部那边吧?”他试探着问,见阮夭夭微微颔首,便接着说了下去,语气诚恳,“以我个人的看法……可能没有必要。”
他条理清晰地分析起来,手指无意识地在空中划着:“第一,从资源角度。我们所在的这栋新楼,尤其是药房、器械库、手术室、重症监护区,已经集中了医院最核心、最先进的药物和医疗器材储备。住院部那边,除了大量的病床和基本的护理设备,真正的好东西反而少。我们之前控制食堂后,也初步排查过,住院部的药房存量和新楼没法比。”
“第二,从生存可能性看。”陈哲的表情变得有些沉重,“住院部那边没有独立的食物储备点。食堂在我们这边的新楼13层。当初爆发时,住院部的病人和陪护家属,要么涌入门诊这边寻求帮助反而陷入混乱,要么就被困在病房里。没有食物来源,又没有像这边一样的独立安全区和后续控制食堂的手段……这么长时间过去,即使当时有幸存者,存活下来的可能性……也非常渺茫。” 他言下之意很明确,即便冒险清理,可能也找不到活人,只会面对更多的丧尸和空病房。
阮夭夭安静地听着,手指停止了敲击。陈医生的分析确实切中要害,冷静而务实。她原本考虑清理住院部,一是为了彻底排除隐患,二是或许还抱有一丝找到更多幸存者的希望。但陈哲的话提醒了她,末世中行动必须权衡风险与收益。
“病床倒是最多的。”阮夭夭淡淡接了一句,语气里听不出情绪,但显然已经接受了陈哲的主要观点。确实,对于移动车队来说,沉重的病床并非急需物资,反而占用空间。住院部最大的价值可能真的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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