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东山脚下的晨雾还未散尽,关根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老支书站在门外,脸色凝重得能拧出水来:关知青,矿上出事了!昨夜爆破炸出个怪洞,里面...里面全是些邪门玩意儿!
张起灵早已收拾停当,闻言拎起背包就往外走。关根和胖子急忙跟上,三人踩着露水匆匆赶往东山。矿洞前围了不少工人,个个面带惧色,见他们来了才让开条路。
新炸开的洞口约两人高,里面黑黢黢的透着寒气。张起灵在洞口蹲下身,指尖轻触地面,沾起些暗红色的泥土放在鼻尖细闻。
是朱砂。关根认出那特有的气味,这洞是人工开凿的!
张起灵点头,点亮煤油灯率先进入。洞内初极狭窄,岩壁上有明显凿痕,但越往里走,人工痕迹越少。行约百步,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个天然溶洞,洞顶垂着钟乳石,地面平整如镜。
我的娘!胖子举灯四照,这地方比公社礼堂还大!
最令人震惊的是洞中央的景象:九尊青铜鼎呈北斗状排列,每尊鼎都有一人多高,鼎身刻满星月纹路。鼎群中央是个石砌祭坛,坛面刻着复杂的八卦图,中央凹陷处积着暗红色的液体。
祭祀坑...关根声音发颤,这规制至少是商周时期的!
张起灵却凝神观察鼎群的排列。他取出罗盘测定方位,发现鼎阵的朝向与当前北斗方位有细微偏差。随后他攀上最近的一尊鼎,在鼎耳内侧发现个隐蔽的刻痕——那是个形似箭头的符号,指向溶洞深处。
要往里面走?关根顺着指向望去,只见黑暗中有微光闪烁。
三人谨慎前行,越往深处越觉阴冷。在溶洞尽头,岩壁上赫然嵌着一扇青铜门!门扉紧闭,门上铸着二十八宿星图,但诡异的是,本该是井宿的位置却空着。
这门...需要钥匙?关根想起地宫发现的青铜密钥。
张起灵却摇头,指尖轻抚门上的星图空缺。突然,他后退半步,从怀中取出那面青铜镜。镜面在煤油灯光下泛起涟漪,竟将洞顶透下的微光折射到星图空缺处!
星光引路!关根恍然大悟,需要特定角度的光照!
更神奇的是,当光线射中空缺时,门上星图开始缓缓转动。张起灵凝神观察星位变化,突然抬手按住危宿方位。青铜门内传来机括转动声,门缝中渗出带着檀香的白雾。
要开了!胖子紧张地攥紧衣角。
但门只开启尺许便卡住不动。张起灵皱眉查看,发现门轴被铜锈卡死。他取出一小瓶桐油滴在轴心,又用匕首轻敲震松锈迹。随着刺耳的摩擦声,青铜门终于洞开。
门后是间方形石室,四壁绘着彩色壁画。关根举灯细看,壁画描绘着古人祭祀星辰的场景,主祭者身披羽衣,手捧玉琮,而祭坛形状与外面如出一辙。
这是...记录祭祀仪式的图谱!关根激动地辨认着壁画旁的铭文,丙寅年仲秋,星官现世,以血祭天...
张起灵却注意到壁画某处异样——主祭者的腰带纹路与青铜密钥上的图案完全一致!他用手轻抚那片壁画,发现颜料比其他处稍厚。用匕首小心刮开,底下竟藏着另一层绘画!
是改画!关根凑近细看,后来的祭祀者掩盖了原始仪式!
新露出的壁画令人心惊:主祭者手中玉琮变成匕首,祭坛上的牲畜变成了活人!更可怕的是,星辰图案中多了一颗赤色凶星,正对应着危宿方位。
人祭...关根声音发干,这仪式是镇压凶星的!
张起灵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突然快步走向石室角落。那里堆着些破碎陶器,他在碎片中翻找出半块龟甲。甲面刻着卜辞,最醒目的是星坠地火涌五个字。
所以祭祀是为了平息地火?关根想起星象推算的结果。
就在这时,祭坛方向传来异响。三人急忙返回,发现九尊青铜鼎正在微微震动,鼎中液体沸腾般翻滚。张起灵迅速查看鼎身,在第三尊鼎足发现个机关——那是块可活动的铜板,板下藏着个玉琮形状的凹槽。
需要祭器!关根想起壁画中的玉琮。
张起灵却从怀中取出青铜密钥。当密钥放入凹槽的刹那,鼎群震动骤然停止,祭坛中央升起根石柱,柱顶托着个青铜匣!
匣中有答案...关根屏息看着张起灵开匣。
匣内是卷保存完好的帛书,展开后可见精细的星象水文图。图中明确标注着祭祀坛与地下河的关联,并记载着每甲子需重启祭祀的规矩。最令关根震惊的是附录页的记载:若星位偏移过三度,需以守阵人血重定星约。
守阵人...关根望向张起灵,是指你们张家?
张起灵凝视帛书良久,指尖轻抚守阵人三字。忽然,他耳廓微动,迅速吹灭灯火将关根拉至鼎后阴影处。几乎同时,洞口传来脚步声,一道手电光柱扫过祭坛。
有人来了!胖子紧张地压低声音。
黑暗中,只见个黑影快步走向祭坛,手中提着个布袋。那人熟练地打开青铜匣,将帛书取出后又放入另一样东西。完成一切后,他警惕地环顾四周,迅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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