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拉斯家族府邸守卫森严,明哨暗岗遍布,更有防御法阵笼罩,强闯绝非明智之举。凌云并未选择这条最直接却最艰难的路。
他循着墨情报中提供的另一个地址,来到了位于黑岩城内城核心区域的“绯红之羽”俱乐部。这里是城内贵族和富商子弟着名的销金窟,灯火辉煌,奢靡之气隔街可闻。据墨所言,肯特·道格拉斯近几日每晚必至此地寻欢作乐,似乎是为了缓解某种压力。
凌云衣着普通,与进出俱乐部的华服男女格格不入。他刚靠近大门,两名身着考究制服的守卫便上前一步,抬手阻拦,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站住。这里是私人俱乐部,不接待……”话音未落,一股厚重的威压,淡淡地扫过两名守卫。
守卫瞬间脸色惨白,后面的话生生噎了回去。他们只觉得心脏狂跳,双腿发软,筑基境修士的灵压绝非他们这些淬体境的护卫所能承受。两人噤若寒蝉,下意识地躬身让开道路,连头都不敢抬。
凌云看都未看他们一眼,步履平稳地踏入这处奢华之地。内部音乐靡靡,香气暧昧,但他心如止水。神识悄然展开,瞬间便穿透层层包厢的隔音法阵,锁定了顶层最为奢华的那个包厢内,肯特·道格拉斯那熟悉却带着醉意和虚浮的气息。
包厢内,肯特正左拥右抱,身边围着几个同样醉醺醺的纨绔子弟和浓妆艳抹的女伴。桌上摆满了珍馐美酒,他正举着酒杯,口齿不清地吹嘘着:“…哼!那个不知死活的圣殿杂种,以为有点本事就敢跟本少爷作对?等着瞧!很快就有他哭的时候!本少爷略施小计,就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砰!!!
厚重的实木包厢门,轰然向内炸裂开来!木屑纷飞,巨大的声响瞬间压过了靡靡之音!
凌云的身影出现在弥漫的烟尘和木屑之中,面色平静无波,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扫过包厢内的每一个人。
音乐戛然而止。
女伴们发出惊恐的尖叫声,但下一秒,声音便戛然而止。那些醉醺醺的纨绔子弟也瞬间酒醒了大半,惊恐地看着门口的不速之客。
肯特手中的酒杯“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酒液溅湿了他的华贵裤脚。他先是极度错愕,待看清来人是凌云时,错愕瞬间化为难以置信的惊恐和暴怒!
“凌、凌云?!是你?!你他妈怎么敢闯到这里来?!你怎么进来的?!”肯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惊恐地后退,撞翻了身后的椅子,声音尖厉地嘶吼着:“护卫!护卫都死光了吗?!给我拿下他!!”
“太吵了。”
凌云终于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随手一挥,一股柔和却磅礴浩瀚的戍土真元涌出,瞬间充斥整个包厢。
包厢内除了肯特之外的所有人——那些纨绔、女伴、甚至躲在角落的乐师——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包裹住全身,惊呼声都来不及发出,便被这股力量轻飘飘地“送”出了包厢,毫无反抗之力。
厚重的包厢门无风自闭,一层淡淡的隔音法阵光华在门框上一闪而逝,将内外彻底隔绝。门外是死一般的寂静和不知所措的混乱,门内则只剩下凌云和面无人色的肯特·道格拉斯。
肯特吓得魂飞魄散,酒意彻底化为了冷汗。他踉跄着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他手忙脚乱地拔出腰间那柄镶满宝石、更多是作为装饰的佩剑,颤抖地指向凌云,色厉内荏地威胁道:“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我父亲是霍顿伯爵!你敢动我一根汗毛,道格拉斯家族绝不会放过你!你会死无全尸!”
凌云一步步走近,步伐不快,却每一步都像踩在肯特疯狂跳动的心脏上,无形的压力让肯特几乎窒息。
“废弃污水处理厂。高度浓缩的瘟疫源液。肯特少爷,”凌云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同冰锥,刺入肯特的耳膜,“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肯特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脸上的血色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哆嗦着,几乎握不住手中的剑:“什…什么厂?什么源液?我…我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这是污蔑!”
“是吗?”凌云停下脚步,距离肯特仅三步之遥。他缓缓伸出手掌,掌心之上,戍土真元涌动,凝聚成一幅清晰的影像——正是那座废弃车间内部的景象,那些特制的研磨器具,以及那个散发着浓郁不祥气息的密封陶罐。“那这些,又是什么?你觉得,这些证据,足够让显赫的道格拉斯家族在黑岩城彻底除名了吗?”
清晰的影像,熟悉的场景,尤其是那个他亲手处理过的陶罐……最后的心理防线被瞬间击溃!
死亡的恐惧,瞬间淹没了肯特!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瘫软在地,装饰佩剑“哐当”一声掉落一旁。鼻涕和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他语无伦次地哭嚎求饶:“不…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啊!是我父亲!是霍顿族长!还有…还有‘影手’大人!是他们逼我做的!我只是个跑腿的!我只是按照吩咐去处理掉剩下的东西…我真的不知道那会害死那么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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