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保密会议室中的气氛压抑如铅,林凡复述了神秘威胁电话的内容,并将通话录音播放出来。
那非男非女、冰冷嘶哑的声音,以及背景中如同无数人窃窃私语又似金属刮擦的诡异杂音,让在场几人都感到一阵不适。
“对方声称是‘圣教’(巫诅教),要求我三天后午时三刻,在城南乱葬岗旧土地庙,用黑水镇带回的那件‘阴冥骨器’碎片交换,否则就要对我和我身边的人,甚至城市普通民众动手。”林凡语气凝重:“他们能直接联系到我这……手段超出常规。”
陆青眉头紧锁,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能追踪到这个通讯吗?”
随行的技术专家、代号“白鹭”的女警官,正快速操作着一台特制平板,屏幕上是瀑布般滚动的数据流,她脸色不太好看:“非常规通讯协议,信号载体不明,没有经过已知的卫星或基站中转,更像是某种……短距离、高强度的定向能量投送,而且带有强烈的信号污染。源头无法准确定位,大致方向指向城南郊区,但那个范围太模糊了。更麻烦的是,对方使用了某种我们无法解析的加密和变声手段,常规声纹分析无效。”
“直接能量投送?这需要多强的技术实力或者……”陆青看了一眼林凡,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问道:“林顾问,以你的专业角度看,这是什么手段?”
林凡沉吟道:“不像是纯粹的科技手段。更可能是一种结合了邪术和某种特殊媒介的‘传音’法门。对方或许在城南某个地方设置了阵法或使用了法器,强行将声音‘送’到我附近。我的手机本身有一定特殊性,可能被他们用某种方式标记了,所以才接收到。这手法很古老,但也很高明,说明他们对这一套非常熟悉。”
“城南乱葬岗,旧土地庙……”陆青调出那个区域的地图,那是一片用深灰色标注的、几乎无人居住的荒芜地带:“这地方是晚清的刑场,抗战时期也埋过不少人,建国后几次开发都出了事,一直荒着。本地人晚上都绕着走。阴气重,磁场异常,我们的很多设备到了那里都会失灵。他们选这个地方,明显是想占尽地利。”
“他们想要‘阴冥骨器’碎片,”林凡指了指旁边一个贴着多重符箑的证物箱,里面是几块最大的黑色陶瓮碎片,经过初步处理,邪气被暂时压制:“这东西应该对他们很重要,可能关系到他们后续的某个计划,或者本身就是某种关键物品的组成部分。”
白鹭调出一份初步分析报告:“技术部连夜做了检测,这陶片成分异常,含有大量人骨粉和一种未知的矿物晶体,能量残留显示它具有很强的‘锚定’和‘共鸣’特性,像是在指向某个特定的源头,或者作为某个大型阵法、仪式的‘零件’。”
“所以,对方才急着要回去。”林凡点头:“我的建议是,去肯定要去,但不能完全按他们的节奏来。这是个陷阱,但也是将他们引出来、甚至重创他们的机会。”
“你的安全是第一位的。”陆青沉声道:“而且对方威胁要波及无辜,我们必须考虑周全。你有什么计划?”
“将计就计,反客为主。”林凡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我需要你们配合,在乱葬岗外围布下天罗地网,但不是强攻,而是监控、封锁、准备接应。我自己带着‘碎片’进去,想办法周旋,摸清他们的底细和布置。一旦有机会,我会设法破坏他们的仪式或核心。你们在外围,一旦里面打起来,或者收到我的信号,就立刻收缩包围圈,能抓就抓,不能抓就歼灭,绝不能让他们跑了再去祸害别人。”
“这太冒险了!你一个人进去,对方肯定有埋伏!”一直沉默的山猫忍不住道。
“我一个人,他们反而可能会放松警惕,至少不会立刻动手,因为他们想要‘碎片’。”林凡分析道:“而且,我有我的自保手段,对阴邪之物的了解也比你们深。你们进去,反而容易触动他们布下的邪术陷阱,造成不必要的伤亡。你们在外围,用现代化装备封锁,才是对他们最大的威胁。”
陆青思考片刻,最终点头:“可以。但计划必须周密。首先,如何保证你的安全?对方如果直接下死手怎么办?”
“我会做一些准备。”林凡道:“绘制一些针对性的符箑,制作几样克制阴邪的法器。另外,我需要你们提供一些材料,以及……帮我查一下那个旧土地庙的详细历史资料和结构图,越详细越好,包括地下有没有地道、密室之类的传闻。”
“这个我来办。”白鹭立刻应下。
“其次,如何保证‘碎片’的安全?万一被对方抢走怎么办?”陆青继续问。
“我会准备一份假的‘碎片’,用特殊手法处理,让它看起来、甚至‘感觉’起来很像真的,足以瞒过一般邪修的探查。真碎片由你们严密保管,放在特制的屏蔽箱里,藏在安全的地方。我只带假的进去。”林凡早就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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