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鼠的电话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注意身边的人”这六个字反复在耳边回响。我坐在办公室里，指尖摩挲着李叔的照片，目光扫过桌上的坤沙集团成员名单——张启山已落网，黑鳄被关押，剩下的几个核心成员分散在境外，可灰鼠说的“最后一张王牌”在市中心，还暗示有卧底，这说明危险离我们比想象中更近。
“苏队，你找我？”陈峰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排查报告，“张启山的落脚点我们查过了，除了几个空的出租屋，没发现其他据点。不过国际刑警那边传来消息，坤沙集团在吉隆坡的军火库被端了，缴获的账本里提到‘本市中心有个能让警方瘫痪的杀招’，跟灰鼠说的‘最后一张王牌’对上了。”
我把手机递给陈峰，让他听灰鼠的通话录音。他皱着眉听完，指节敲了敲桌面：“‘注意身边的人’……难道市局还有卧底？之前王海涛已经被抓了，后勤、档案科的人我们也排查过，没发现异常。”
“没发现不代表没有。”我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进出的警车，“张启山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策划绑架陆晓雅，甚至知道地下仓库的位置，说明卧底的权限不低，可能是能接触到核心行动方案的人。火狐狸，你把最近参与行动的人员名单调出来，重点查他们的通讯记录和资金往来，尤其是跟境外有联系的。”
火狐狸很快把名单传到我电脑上，密密麻麻的名字里，一个熟悉的身影让我心头一沉——老周，装备库的管理员，那个在王海涛偷装备时说“只有我和王科长有钥匙”的老人。之前排查时，大家都因为他“在市局工作二十年”的资历放松了警惕，可现在想来，王海涛能顺利进入装备库，说不定是老周故意配合。
“苏队，老周的通讯记录有问题！”火狐狸突然开口，屏幕上跳出一串数据，“他每个月都会给一个境外账户打钱，金额从五万到十万不等，打款时间刚好是我们行动前一天。而且他上周跟一个曼谷的号码通过话，通话内容被加密了，但时间长达半小时。”
陈峰立刻抓起对讲机：“赵雷，带两个人去装备库控制老周，别让他跑了！动作轻点，别打草惊蛇！”
我却按住他的手：“等等，先别抓他。老周在市局待了二十年，肯定知道很多内部情况，要是直接抓，他背后的人会立刻启动‘最后一张王牌’。我们先放长线，看看他要跟谁联系。”
我让火狐狸给老周的手机装了实时定位和监听软件，然后故意在办公室“不小心”泄露消息——“今晚十点，我们要去市中心的时代广场排查坤沙集团的据点，所有人带齐装备在楼下集合。”
果然，半小时后，火狐狸的电脑上显示老周给那个曼谷号码发了条短信：“今晚十点，时代广场有行动，是否启动A计划？”对方回复：“按原计划，等他们进入时代广场地下车库，就引爆。”
“引爆？”赵雷刚推门进来，听到这话瞬间攥紧了拳头，“他们想在时代广场搞爆炸？那里晚上人流量大，一旦引爆，后果不堪设想！”
我盯着屏幕上的“地下车库”，突然想起时代广场的地下车库连接着三条地铁线，还有一个大型商超的货运通道，要是在那里装炸弹，不仅能炸到我们的人，还会波及无辜群众。“火狐狸，查时代广场地下车库的施工记录，看看最近有没有人以装修、维修的名义进去过。”
“查到了！”火狐狸指尖飞快，“上周有个叫‘诚信装修队’的公司申请过车库通风管道维修，施工时间是凌晨两点到五点，可他们的营业执照是假的，联系人信息也是伪造的，大概率是坤沙集团的人假扮的。”
我立刻拿起对讲机：“各小组注意，取消今晚时代广场的排查行动，全部转为便衣，潜伏在时代广场周围。赵雷，你带爆破组去地下车库，找到炸弹的位置，尽快拆除。陈峰，你跟我去装备库盯着老周，看他什么时候行动。”
晚上八点，我和陈峰躲在装备库附近的监控室里，看着屏幕里的老周。他像往常一样整理装备，可时不时看手表，眼神里藏着焦虑。九点半时，他锁上装备库的门，拎着一个黑色布袋往市局后门走——布袋的形状，像装着定时炸弹的遥控器。
“跟上他！”我和陈峰悄悄跟在后面，看着老周上了一辆黑色轿车，往市中心开去。火狐狸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苏队，老周的车往时代广场地下车库开了，赵雷他们已经在车库里找到了三个炸弹，都装在通风管道里，连接着同一个遥控器，只要按下，整个车库都会被炸塌。”
老周的车刚开进地下车库入口，赵雷就发来消息：“炸弹已经拆除了，我们在车库出口设了埋伏，等他进来就抓！”
可就在这时，老周的车突然掉头，往反方向开去。我心里一紧，立刻让火狐狸查他的新路线：“苏队，他往市中心医院开了！陆晓雅今天因为感冒在医院输液，赵雷安排的两个保护队员刚被调去时代广场，现在医院只有一个实习警员在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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