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的鸣笛声渐渐消失在晨光里,我站在博物馆门口,手里还攥着那把从“鹫王”手里夺来的手枪,金属的凉意顺着指尖往心里钻。赵雷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的袖口还沾着搏斗时留下的灰尘:“然哥,火狐狸吉人自有天相,医生说只是贯穿伤,没伤到骨头,放心吧。”
我点点头,却还是忍不住回头望向救护车远去的方向。昨晚的打斗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火狐狸扑过来挡在我身前的画面,像慢镜头一样在脑海里反复播放。张队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份刚整理好的笔录:“‘鹫王’已经被押回市局了,技术科正在查他的通讯设备,看看能不能找到暗夜之鹫其他成员的线索。你们先去医院看看火狐狸,这里的收尾工作交给我们。”
“那博物馆的文物……”我想起被打碎的展柜,心里一阵揪紧。
“馆长已经联系了文物修复专家,能修的都会尽力修。”张队叹了口气,“万幸‘鹫王’没来得及对其他文物下手,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和赵雷没再多说,立刻驱车赶往医院。路上,赵雷一直在跟我念叨,说等火狐狸醒了,一定要好好跟他算算账,让他别总是这么拼命。我知道,他嘴上这么说,心里比谁都担心火狐狸。
到了医院,我们直奔住院部。护士告诉我们,火狐狸刚做完手术,还在昏迷中,不过生命体征已经平稳了。我们轻轻推开病房门,看到火狐狸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肩膀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纱布边缘还能看到淡淡的血迹。
我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心里五味杂陈。火狐狸跟我一起出生入死这么多次,每次有危险,他总是第一个冲在前面。这次要不是他,受伤的就是我了。
“然哥,你说火狐狸这小子,是不是傻?”赵雷站在一旁,声音有些沙哑,“明知道‘鹫王’有枪,还往上冲。”
“他不是傻,是把我们当兄弟。”我轻声说,“换做是你,你也会这么做。”
赵雷没说话,只是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天空。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心电监护仪发出“滴滴”的声音,格外清晰。
我们在病房里守了大概两个小时,火狐狸的手指突然动了动。我立刻凑过去,轻声喊他:“火狐狸?火狐狸,你醒了?”
火狐狸缓缓睁开眼睛,眼神还有些迷茫。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赵雷,虚弱地笑了笑:“然哥,赵雷……我们……抓住‘鹫王’了吗?”
“抓住了!”我连忙点头,“你放心,‘鹫王’已经被我们押回市局了,跑不了。”
火狐狸松了口气,想要抬手,却因为牵动了伤口,疼得皱起了眉头。我赶紧按住他的手:“别乱动,你刚做完手术,好好休息。”
“我没事……”火狐狸喘了口气,“就是有点疼。对了,博物馆的文物……没什么大事吧?”
“没事,就碎了一件,馆长已经联系专家修复了。”我安慰道,“你就别操心这些了,好好养伤才是最重要的。”
火狐狸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认真地看着我:“然哥,‘鹫王’虽然被抓了,但暗夜之鹫肯定还有其他成员。我在昏迷前,好像听到‘鹫王’跟他的手下说,要在三天后对市中心的商场动手,说是要制造混乱,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好让其他成员趁机逃跑。”
我心里一紧:“你确定吗?他具体是怎么说的?”
“我也记不太清了,当时意识有点模糊。”火狐狸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好像提到了‘爆破’、‘下午三点’、‘人群最多的时候’这些字眼。”
我和赵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担忧。如果火狐狸说的是真的,那三天后的商场,很可能会发生一场大灾难。
“赵雷,你立刻回市局,把这件事告诉张队,让他马上安排人手调查市中心所有商场的情况,重点排查可疑人员和易燃易爆物品。”我立刻说道。
“好!”赵雷转身就要走,又回头看了看火狐狸,“你好好养伤,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火狐狸笑了笑:“行,别忘了给我带我最爱吃的酱牛肉。”
赵雷走后,病房里又安静了下来。我给火狐狸掖了掖被角:“你好好休息,我去跟医生了解一下你的情况,顺便安排两个人在这里守着,确保你的安全。”
“然哥,不用这么麻烦。”火狐狸说,“暗夜之鹫现在肯定自顾不暇,不会来针对我的。”
“不行,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坚持道,“你现在是关键证人,而且还知道他们的计划,必须保证你的安全。”
火狐狸拗不过我,只好点了点头。我跟医生了解完情况,确认火狐狸的恢复情况良好,只要好好休息,大概半个月就能出院。然后我联系了市局的同事,让他们派两个靠谱的特警过来,24小时在病房外值守。
安排好一切后,我回到病房,看到火狐狸已经睡着了。我坐在床边,看着他疲惫的脸庞,心里暗暗发誓,这次一定要提前做好准备,绝不能让暗夜之鹫的阴谋得逞,也绝不能再让我的兄弟受到任何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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