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激起阵阵回音,每一个字都砸在萨勒曼的心头。
“带着外人,来指控你的兄长吗?”
那平静的质问,比雷霆怒火更叫人窒息。萨勒曼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这句话抽干了,在父亲冰冷的目光下,他所有的准备和勇气都碎成了粉末。
他双腿一软,膝盖重重地磕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父王!”
萨勒曼的声音嘶哑,甚至带上了哭腔。
“这不是指控,是事实!哈立德他疯了!他要杀了我们,他要抢您的王位!”
他将这一路上的伏击、追杀、沙漠里的蛇毒,那些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恐惧与绝望,全部倾泻而出,希望父亲能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一丝真实。
然而,萨义德国王的面容沉静如水,没有半分动容。他的目光越过跪在地上的儿子,像两柄无形的锥子,直直地刺向萨勒曼身后的楚风云和龙飞。
“这就是那个给你灌输毒药的外人?”国王的声音冷得能刮下层霜,“我宁愿相信你被小人蒙蔽,也不信哈立德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他不信,一个字都不信。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萨勒曼在国外待久了,被别有用心之人蛊惑,回来上演的一出兄弟阋墙的拙劣戏码。
国王轻轻拍了拍手。
啪,啪。
清脆的掌声落下,两道高大的身影无声无息地从走廊尽头的阴影中走出。他们身披深红色的王室卫队战袍,手按在腰间的弯刀刀柄上,周身的气息沉凝得让人喘不过气。
绯红之刃!王室最顶尖的护卫!
“送王子回房休息。”国王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情感,“他病了,需要静养。”
软禁。
这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将萨勒曼最后的希望也击得粉碎。完了,他们所有的计划,在见到国王的第一分钟,就彻底失败了。
“陛下。”
一个平静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局。
楚风云向前踏出一步,站到了萨勒曼的侧前方。他看都未看那两名杀气腾腾的护卫,目光直接迎上了萨义德国王。
“如果我是毒药,那我也是能救你的毒药。”
他的声音不高,却在空旷的大厅里清晰回响。
“大约三小时后,凌晨两点整,国民卫队第11装甲旅,会以‘清剿潜入王宫的恐怖分子’为名义,封锁这里。”
萨义德国王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
楚风云像是没看到他的反应,继续用一种陈述事实的口吻说道:
“第一步,切断王宫所有对内对外的有线及无线通讯,让这里成为一座信息孤岛。”
“第二步,一支突击队会‘保护性接管’王室广播电视台,届时,全国人民只会听到他们想让人民听到的声音。”
“第三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装甲旅的主力,将包围您最忠诚的‘绯红之刃’兵营。他们不会进攻,只会围困。确保在一切尘埃落定前,您最锋利的刀,无法出鞘。”
楚风云每说一句,国王脸上的肌肉就不自觉地绷紧一分。这些步骤,他太熟悉了。
最后,楚风云投下了决定性的一击。
“而第11装甲旅的指挥官,穆罕默德准将,在行动的全过程中,不会向您请示任何命令。他只会向一个人汇报——哈立德王子。”
“到那时,哈立德会满脸‘惊惶’地冲到您的寝宫,‘恳求’您授予他全权,来处理这场由他亲手导演的‘危机’。”
楚风云顿了顿,甚至还轻笑了一声。
“他将以救世主的姿态,拿走您的一切。说实话,这剧本虽然老套了点,但很实用。”
走廊里,死一般的寂静。
楚风云的每一句话,都不是猜测,不是推断。
这是精确到番号、精确到具体步骤的军事行动脚本。
这不是告密。
这是直接把剧本拍在了脸上。
萨义德国王那张万年不变的石雕面孔,终于裂开了一道缝。他眼神里的怀疑、愤怒,正在飞快地消退,一种冰冷的寒意,从他的脚底直冲头顶。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套流程,不多一分,不少一毫,正是一场最完美、最致命的政变教科书!
国王缓缓举起手,那只曾经签署过无数法令、决定过无数人生死的手,此刻竟有些微的颤抖。
那两名正要上前架起萨勒曼的绯红之刃护卫,立刻停下脚步,躬身立在原地。
国王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比他儿子还要年轻的东方男人,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用一种干涩沙哑,几乎听不清的声音问道:
“你的……证据呢?”
楚风云的脸上,没有胜利的喜悦,也没有嘲讽的微笑,只有一片平静。
“证据,不在我手上。”
他看着国王陡然收缩的瞳孔,不急不缓地继续说。
“他会自己送上门。”
“今晚,我们只需静静等待。他,会亲自为您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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