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哨兵被马蹄声惊醒,慌乱中举着火把大声喝问。摇曳的火光里,侯成面色冷峻,紧绷着脸,高声回应:“奉吕将军之命出城!” 话音未落,他已驱使赤兔马如疾风般冲过吊桥。待士兵们回过神来,只瞧见一个黑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恰似岳云鹏演完一场精彩演出,一溜烟便溜回后台,没了踪影。
曹操的营帐内,烛火熊熊燃烧,将整个营帐照得通明。此时,曹操正与一众谋士围坐在一起,热烈地商议战事。当侯成牵着赤兔马出现在营门时,曹操目光一扫,瞧见那传说中的宝马,瞬间双目放光,仿若夜空中陡然亮起的星辰。他快步上前,亲自为侯成解开披风,满脸笑意,热情地说道:“将军此来,真是天赐良驹啊!” 说罢,还亲昵地拍了拍赤兔马油光水滑的马背,赞叹道:“如此宝马,唯有英雄方可相配!”
第二天清晨,下邳城头笼罩着一层薄薄的薄雾,仿若轻纱一般。吕布强忍着连日苦战带来的疲惫,脚步虚浮,手扶方天画戟,艰难地在城头巡城。多日的厮杀让他眼窝深陷,面色憔悴,战袍上干涸的血污与泥浆混杂在一起,狼狈不堪,活像刚从煤堆里爬出来的矿工。他望着远处密密麻麻的曹营,心中暗暗叫苦不迭,一阵强烈的眩晕感突然袭来,他踉跄着几步,身体一软,便靠在木柱上,沉沉睡了过去。
三更梆子声在城头回荡,宋宪的甲胄被冷汗浸得冰凉。他摸了摸腰间酒葫芦,里面早已滴酒不剩 —— 自从吕布颁布禁酒令,这座城便成了困兽之笼。月光下,魏续喉结滚动,望着帐中传来的猜拳声,与宋宪交换了个眼色。他们的靴底沾满了士卒尸体的黏液,这些饿死在粮仓前的弟兄,眼睛还死死盯着紧锁的粮门。
方天画戟压在吕布肘边,戟刃映着案上铜灯的残焰。宋宪的指尖刚触到戟杆,帐外突然传来战马嘶鸣。他心脏几乎跳出喉咙,却见魏续猛地按住他手背,示意那只是北风卷过辕门。当戟刃彻底脱离虎皮垫时,帐内酒碗碎裂的脆响惊得两人浑身一颤。
“你们反了不成?” 吕布暴起的瞬间,宋宪只觉一股腥风扑面而来。这位曾独战刘关张的温侯,此刻酒气混着血沫喷在他脸上。魏续的麻绳早被汗水浸透,缠过吕布脖颈时,竟勒出一道青紫血痕。月光从帐帘缝隙斜切进来,在吕布瞪大的瞳孔里碎成万千寒星。
“主公!” 宋宪重重叩首,额头撞在青铜酒爵上,发出闷响,“昨日断粮,今早便有百人啃食马鞍!您昨夜醉杀的伙夫,不过是想偷碗泔水……” 他话音未落,魏续已将绳索在柱上死死打结。远处传来曹操大营的梆子声,比城头更清晰三分。
“叛贼!” 吕布脖颈青筋暴起,挣扎时打翻的酒坛在地上蜿蜒成河。宋宪望着这摊酒水,恍惚又看见三天前,吕布如何将最后一车粮草付之一炬,火光照亮的不是城防图,而是将军脸上癫狂的笑意。他转身冲向辕门时,身后传来布帛撕裂声 —— 想必是吕布挣断了腰带。
“曹丞相!吕布已被擒获,请速速进城!” 宋宪的喊声未落,城头梆子骤然加快。西北方烟尘腾起,无数火把如同恶鬼的獠牙刺破夜幕。陈宫的长槊在火光中划出银弧,却被三柄战斧同时架住;高顺的铁面仍覆寒霜,只是枪杆在十数把钩镰枪拉扯下,渐渐弯成满月形状。当第一声惨叫刺破夜空时,宋宪忽然想起禁酒令前,这城中也曾有过酒香。
白门楼上,吕布被五花大绑,屈辱地跪在地上。他抬起头,望向曹操,眼中满是哀求之色,说道:“明公,我愿归降!您率领步兵,我统领骑兵,咱俩携手并肩,这天下还有谁能阻挡?” 曹操摸着胡须,沉默不语,片刻后,转头看向旁边的刘备,问道:“玄德公,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刘备慢悠悠地捋着胡子,语气平淡得如同白开水,缓缓说道:“明公可还记得丁原、董卓的下场?” 此话一出,曹操心中猛地一震 —— 是啊,这吕布反复无常,先后诛杀两位义父,如此不忠不义之人,谁敢收留?
吕布闻言,双眼瞬间充血,变得通红,冲着刘备破口大骂:“大耳贼!辕门射戟之恩,你竟忘得一干二净?” 然而,他的叫骂声转瞬便被士兵们的吆喝声淹没。白门楼下,绳索缓缓收紧,一代猛将就此陨落,恰似未续费的会员,说下线便下线,一代传奇就此落幕。
远处,赤兔马仿佛感知到旧主的离世,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仿若在为吕布送葬。曹操望着吕布的尸体,神色平静,轻描淡写地对谋士们说道:“此人虽勇冠三军,却毫无忠信可言,留着终究是个祸害。” 言罢,他转身走进营帐,继续琢磨下一场战事,恰似说书人说完一段精彩故事,接着盘算下一段该如何编排,一心只为成就霸业,在乱世中继续前行。
书说到这儿,有朋友该问了,陈宫和高顺最后咋样了?陈宫宁死不降,曹操念及旧情,杀了他还厚葬了他家人;高顺也是硬骨头,拒不投降,最后也被斩了。只有张辽,靠着刘备、关羽求情归了曹操,后来成了曹魏五子良将之一,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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