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刺史”这四个字,就跟一道闪电似的,劈中了吕布的命门!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个正经的官身——当年跟着丁原,是个主簿,说白了就是个文书;跟着董卓,是个中郎将,虽说有兵权,可也是董卓提拔的,跟“家奴”似的;后来占了徐州,自封个“徐州牧”,可每次跟诸侯通信,人家都故意不提他的官职,明摆着不认可他。就跟现在的人没个正式工作似的,总觉得抬不起头。现在听说能当朝廷认证的徐州刺史,吕布的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比见了金条还激动,蹭地一下站起来,抓住陈登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陈登的肉里了:“你说的是真的?曹操真能给我封徐州刺史?”陈登赶紧点头,拍着胸脯保证:“将军放心!我跟曹操的谋士郭嘉有交情,到时候我在他面前多替您美言几句,再把您要跟袁术决裂的事一说,他肯定乐意!您想想,有您在徐州牵制袁术,他就能专心打袁绍,这可是双赢的好事!”吕布当即一拍桌子,案几上的酒壶都跳了起来:“好!陈登,这事就交给你了!你明天一早就动身去许都,跟曹操说清楚,我跟袁术结盟是假的,跟他结盟才是真的!要是能拿到徐州刺史的印绶,我赏你黄金百两,再给你个裨将军的职位!”为了表忠心,吕布转头就喊:“来人啊!把韩胤给我抓起来!”此时韩胤正在后堂喝酒,怀里还搂着个丫鬟,喝得酩酊大醉,嘴里还哼着淮南的小调,被士兵揪起来的时候,还迷迷糊糊地喊:“谁啊?敢打扰老子喝酒!我是温侯的贵客,你们不想活了?”等被拖到吕布面前,瞧见吕布铁青的脸,才醒了酒,吓得腿一软就跪了下来:“温侯,您这是……这是怎么了?”吕布一脚踹在他胸口,把他踹得连连后退,指着他的鼻子骂:“你这反贼的走狗,还敢在我府里作威作福!我吕奉先顶天立地,怎么会跟袁术这反贼结盟!”然后指着陈登道:“把这小子带去许都,献给曹公,就说我吕奉先跟袁术势不两立,这就是我的投名状!”韩胤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被吕布卖了,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吕布骂:“吕奉先!你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三姓家奴!我家主公要是知道了,必定率领大军踏平徐州,把你挫骨扬灰!”吕布理都不理他,让人拿来绳子,把韩胤五花大绑,塞到囚车里,还特意在囚车外面贴了张纸,写着“反贼使者韩胤”,然后催着陈登:“快!连夜动身,早去早回,我等着你的好消息!”陈登赶紧点头,带着几个随从,押着囚车,连夜往许都赶去——他心里清楚,吕布这颗棋子,算是被他攥在手里了,能不能飞黄腾达,就看这一趟许都之行的了。
陈登押着韩胤,马不停蹄地赶了三天三夜,终于到了许都。他先找郭嘉通了气,把吕布的反复无常和自己的打算说了一遍,又塞了不少从吕布府里“借”来的珠宝,郭嘉收了好处,自然愿意帮他美言几句。第二天一早,陈登就带着韩胤去见曹操——此时曹操正在相府的花园里赏花,身边站着郭嘉、荀彧几个谋士,手里还拿着朵牡丹花,正琢磨着怎么写首诗。见陈登来了,曹操放下花,瞥了一眼囚车里的韩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不是袁术的使者吗?怎么成了阶下囚了?”陈登赶紧跪下,把早就编好的瞎话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明公有所不知,吕布将军早就对袁术的反心深恶痛绝,只是袁术以联姻为诱饵,又派韩胤胁迫他,他才不得不虚与委蛇。昨儿个他幡然醒悟,知道明公才是匡扶汉室的栋梁,特意把韩胤绑了送来,还让我替他求个机会,愿与明公共讨袁术,为汉室效力!吕布将军虽有勇无谋,但武艺天下无双,手下还有张辽、高顺这样的猛将,要是能收为己用,必能助明公平定天下;就算不能用,也能借他的手牵制袁术,等您灭了袁绍,再收拾他也不迟啊!”曹操是什么人?那是千年难遇的老狐狸,陈登的这点小心思,他一眼就看穿了——吕布反复无常,就是个“白眼狼”,用着费劲,留着危险;陈登这小子有野心,也有本事,倒是个可用之才。心里暗骂了一句“三姓家奴,果然靠不住”,表面上却笑得一脸和善,亲自扶起陈登:“奉先能迷途知返,真是太好了!这是汉室之幸,也是天下之幸啊!徐州刺史的职位,我会跟天子奏请的,你回去告诉奉先,让他安心,只要他忠心报国,我必不会亏待他!”转头就对许褚说:“把韩胤拉到城门楼子上斩了,脑袋挂起来示众,再贴张告示,就说‘袁术使者韩胤,为反贼说客,蛊惑诸侯,斩立决!’让天下人都知道,跟反贼勾结的下场!”许褚得令,提着韩胤就往外走,韩胤一路上骂不绝口,最后被斩在城门楼子上,脑袋挂了三天三夜,引来不少老百姓围观,都骂袁术不知天高地厚。处置完韩胤,曹操让人写了封信给吕布,信上把他夸得天花乱坠,说他“深明大义,忠君爱国,乃汉室之柱石,天下之英雄”,还说“待讨平袁术,必奏请天子,加官进爵”,可从头到尾,没提一个“徐州刺史”的字。最后让人挑了两匹绸缎、十斤茶叶当赏赐,打发陈登回去——曹操心里清楚,吕布这种人,不能给实好处,给点虚的哄着就行,等用不上了,再收拾也不迟。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