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天一亮,董卓就带着手下的西凉兵在洛阳城里溜达,看见哪家富户的大门气派,一脚就踹开,喊一声“搜!”,手下人就跟强盗似的冲进去,值钱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往车上搬,绫罗绸缎往怀里塞。要是看见家里有姑娘媳妇长得周正,不管人家愿不愿意,拉着就往马背上放,哭喊声震天动地,董卓却跟没听见似的,还笑着说“这洛阳城里的美人,比西凉的野花可水灵多了”。到了晚上,他就在相府里摆宴,把抢来的御酒搬出来,把抢来的美女叫出来跳舞,自己坐在主位上,左手端着酒碗,右手拿着肉,吃得满嘴流油,旁边的乐队奏着乐,那叫一个快活。
可洛阳城里的老百姓呢?那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有家的不敢回家,只能躲在破庙里,饿了就啃树皮,渴了就喝脏水;没家的就只能睡在大街上,夜里经常被西凉兵抢东西,稍有反抗就是一刀。有个老嬷嬷,就因为护着自己的孙女,被西凉兵一脚踹倒在地,头磕在石头上,当场就没气了,孙女哭得撕心裂肺,最后还是被抢走了。好好的一座都城,愣是让董卓搅得鸡犬不宁,白天看不见炊烟,晚上听不见狗叫,就跟座死城似的。
有这么一件事,您听听就知道这董卓有多横,有多不讲理!有一天,是个黄道吉日,洛阳城里的老百姓要祭祀土地爷,祈求来年有个好收成。一群人聚在城外的土地庙前,摆着酒肉、水果,还有人吹着唢呐,敲着锣鼓,虽然日子苦,但也想图个吉利。正好董卓带着李傕、郭汜一群人在城外打猎,路过这儿,听见热闹声就过来了。他眯着眼睛瞅了瞅,眉头一皱,对着身边的李傕说:“这伙人聚在一起,敲锣打鼓的,是不是想图谋不轨啊?是不是想勾结关东的反贼,来害我啊?”
李傕这小子是董卓的狗腿子,只要董卓说东,他绝不说西,赶紧附和:“相国说得对!这肯定是反贼的暗号,聚在一起商量着要造反!您看他们摆的酒肉,说不定就是给反贼准备的!”董卓一听,火就上来了,把马鞭往地上一抽,大喊一声:“给我杀!一个都别留!”西凉兵早就等着这句话了,一个个跟饿狼似的扑上去,刀光剑影之下,哭声、喊声、唢呐声混在一起,场面乱成一团。没多大一会儿,祭祀的老百姓就全被宰了,男人的脑袋被砍下来,堆在土地庙前,堆成了一座小山,鲜血顺着台阶往下流,把土地庙的门槛都染红了;女人和抢来的酒肉财物,被西凉兵扛着、驮着,往相府去了。
到了晚上,董卓在相府摆宴,请了一群官员喝酒。喝到一半,他突然一拍手,说:“诸位大人,今日我平定了一伙反贼,给大家看看我的功劳!”说着,就让人把那堆人头抬了进来,放在大厅中央。百官们一看,吓得脸都白了,有几个胆小的,当场就吐了。董卓却跟没事人似的,用马鞭指着人头堆,得意地说:“你们看,这就是跟我作对的下场!以后谁再敢造反,就是这个样!”说完,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还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您说这人心是怎么长的?简直是铁石心肠啊!
不过要说董卓干的缺德事,那真是三天三夜说不完,其中最让人咬牙切齿的,就得是“人头宴”和火烧洛阳城这两件,简直是把“丧尽天良”四个字刻在了脑门上!咱先说说这“人头宴”,那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别说吃了,听我说说您都得头皮发麻。
那天是董卓的六十岁生日,他在相府里大摆宴席,下了帖子请满朝文武都来赴宴。按理说,生日宴本该挂红灯笼,贴红对联,热热闹闹的,可董卓的相府里,挂的是黑幡,两旁站着的西凉兵,一个个面无表情,手里握着明晃晃的钢刀,刀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血,那阴森森的气氛,比坟地还吓人。百官们接到帖子的时候,都跟接到催命符似的,谁都不想去,可又不敢不去——董卓的脾气,不去就是不给面子,不给面子就得掉脑袋。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有的官员甚至提前跟家人交代了后事,哭着上了马车。
董卓坐在主位上,穿着一件紫貂大衣,腰里系着玉带,脸上堆着假笑,手里端着一杯御酒,对着百官说:“诸位大人,今日是我贱辰,劳烦各位跑一趟,大家不必拘束,只管吃喝,喝好!吃好!”说完,他一挥手,侍女们就端着山珍海味上来了,什么熊掌、燕窝、鱼翅,全是宫里才有的东西。可百官们哪有心思吃啊,一个个低着头,手里的筷子拿着都发抖,眼睛时不时地瞟一眼两旁的西凉兵,就怕刀突然砍过来。
就在这时,董卓放下酒杯,清了清嗓子,说:“最近洛阳城外不太平,有不少盗贼作乱,抢老百姓的东西,还敢对抗官府。我让人抓了一批,今天正好让大家开开眼,看看我董卓是怎么治贼的,也让各位大人学学我的手段!”百官们一听,心里咯噔一下,都觉得要出事,有的甚至悄悄往椅子底下缩了缩。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传来“哗啦哗啦”的铁链拖地声,那声音在安静的大厅里格外刺耳。紧接着,一群被绑着的人被押了进来,走在前面的两个西凉兵手里拿着皮鞭,谁走得慢就抽谁。百官们抬头一看,心里更慌了——这哪是什么盗贼啊!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手里还攥着给孙子买的糖;有抱着孩子的妇人,孩子吓得哇哇大哭;还有年轻的小伙子,身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脸上全是惊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都是洛阳城外的普通老百姓,不知道怎么就被董卓当成盗贼抓了。
董卓指着这些人,对着李傕使了个眼色,说:“给诸位大人表演表演,让他们看看不听话的下场!”李傕应了一声“得令!”,拔出腰间的钢刀,刀光一闪,就走到那个白发老人面前。老人吓得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着说:“大人饶命啊,我不是盗贼,我就是个种地的,我还要给孙子做饭呢!”李傕哪管这些,二话不说,一刀就砍了下去,“咔嚓”一声,老人的脑袋就掉在了地上,鲜血“噗”地一下喷了出来,溅了旁边坐着的侍中周毖一身。周毖吓得“妈呀”一声,从椅子上滑了下来,瘫在地上,浑身发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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