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夜,新选组驻地后的训练场。
大部分队员已经休息,但训练场一角还亮着灯火。土方十四郎和近藤勋正在进行每日的加练。近藤挥汗如雨,每一刀都势大力沉,充满一往无前的气势;土方则更注重节奏和精准,刀光冷冽,攻防一体。
两人对练正酣,忽然同时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被远古凶兽凝视般的微弱寒意掠过脊背,动作不由自主地一滞。
他们同时收刀,警惕地望向训练场边缘的阴影处。只见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紫色的身影,静静地立在那里,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唯有那双在黑暗中依然清澈的紫眸,映照着远处的灯火。
“将、将军大人!”近藤连忙行礼,土方也收起刀,微微躬身。
影缓步走入灯光下,目光扫过两人手中的刀,以及他们身上蒸腾的热气。“不必多礼。吾路过,见尔等勤练不辍,心有所感。”
近藤立刻挺直腰板,朗声道:“守护江户,武艺一日不可懈怠!让将军大人见笑了!”
影微微摇头:“意志可嘉。然,汝之剑,刚猛有余,变化不足,易被窥破轨迹。”她看向近藤,语气平淡却直指核心,“守护非仅凭一腔热血,需知进退,明虚实。若遇狡诈之敌,或陷重围,刚极易折。”
近藤一愣,仔细回味着影的话。他天性直率,剑法也走大开大合的路子,确实很少考虑“虚实变化”。
影又看向土方:“汝之剑,严谨有余,灵变不足。过于依赖既有章法与算计,若遇超出算计之变数,或心绪扰动,便易自缚手脚。”她顿了顿,“守护者,心须如镜,映照万象而不为所动;剑须如水,随势而变,无孔不入。”
土方心中一震。他确实习惯将一切规划周全,依靠冷静的判断和严密的剑术应对,但正如影所说,当他担忧三叶病情、或面对完全未知的敌人(如“黑芒”)时,那份冷静确实会受到影响,剑招也会不自觉变得有些僵硬。
“请将军大人指点!”近藤和土方同时躬身,态度诚恳。他们深知眼前这位是真正经历过千年杀伐、登临武艺顶点的存在,哪怕只言片语的提点,也价值千金。
影没有演示具体的剑招,那是流派之别。她只是以指代剑,在空中划出几道简单的轨迹,讲解着“力”的收发、“势”的转换、“意”的凝聚这些最根本的道理。她的讲解深入浅出,结合着她在稻妻与各类敌人(人类、妖怪、魔神)战斗的经验,以及她对“永恒”与“变化”的理解。
近藤听得似懂非懂,但感觉仿佛推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土方则陷入沉思,脑海中不断模拟着影所说的各种情景。
这番指导并未持续很久,不过一刻钟。影最后道:“武艺乃护道之器,心性方为立身之本。谨记。”说完,她便如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留下近藤和土方在原地,久久回味。
这短暂的指导,并非要他们立刻改换剑路,而是在他们固有的根基上,种下了一颗关于“变化”与“心镜”的种子。这对于未来可能要面对更加诡异复杂敌人的新选组而言,或许比任何精妙剑招都更有价值。
---
与此同时,堀内府的“清理”正在紧张进行。西别院的东西被悄悄打包,通过一条早已废弃、只有少数核心人员知道的密道,在深夜运往府外某个隐秘的码头仓库。整个过程极其小心,避开了新选组主要的监控点。
然而,他们并未察觉到,在更高的屋顶上,不止一双眼睛注视着这一切。有小猿冷静记录的视线,也有御庭番其他成员监控的视线,甚至还有远方天守阁方向,那无形感知力场默默的“注视”。
网,正在缓缓收紧。而明日,便是期限的最后一日。风暴的中心,看似平静的堀内府,已能听到隐隐的雷声。甜品的香气还萦绕在街头,夜训的汗水尚未干透,而决定许多人命运的子夜,正步步逼近。
喜欢雷霆江户贴请大家收藏:(www.suyingwang.net)雷霆江户贴三月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