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径直来到软禁符玄的小屋门前,伸手轻轻一推,那看似坚固的门锁便应声而开。
房间内,符玄早已等候多时,见到面带微笑的长歌,她眼前一亮,快步迎上:“兄长,都……都处理好了?”
长歌点了点头,语气轻松:“嗯,该说的都说了,该敲打的也敲打了。希望他们会识时务吧。否则……”
他眼中闪过一丝凛冽的寒芒,“吾之剑,未尝不利!”
符玄看着他故作凶狠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长歌也笑了,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粉色长发:“现在,你彻底自由了。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在这仙舟之上……不,在这浩瀚星海之中,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无人能管,也无人敢管。”
符玄闻言,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却带着坚定与归属感:“还是回罗浮最好。不过……兄长,您今天的手段,还是太温柔了些。”
“或许吧。”长歌坦然承认,目光柔和,“但这份温柔,也仅限于对家人和朋友。”
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说道:“我明日便要返回罗浮了。你是想跟我一同回去,还是想在这里再多住两日,陪陪你父母?经历此事,他们想必也醒悟了许多。其实,借此机会放松一下也不错。”
符玄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我跟兄长一起回去。想必灵汐姐也想我了。而且,罗浮太卜司还有一大堆公务等着我处理,青雀那丫头,我也得好好盯着点,不能让她太过偷懒。”
“你啊,也该多跟景元学学,懂得张弛有度。像你这样事事亲力亲为,把自己逼得太紧,”长歌略带责备地刮了一下她挺翘的鼻梁,笑道,“若是千百年一直如此,就算是像我这样的令使之躯,迟早也会有撑不住的一天。”
符玄嘴角一撇,带着点小傲娇:“切,我才不学那个整天想着退休、能偷懒则偷懒的闭目将军呢!不过……”
她语气软了下来,点了点头,“兄长说得在理,我以后……会试着改改的。”
“如此便好。”长歌欣慰地点点头,“光吃甜点可不顶饿。天色不早了,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亲自下厨给你做。”
符玄连忙摆手摇头:“兄长千万别!这里再怎么说也是符家的地盘,让您这位剑仙大人亲自下厨,实在是太不合适了。嗯……我还是联系我娘亲和父亲吧,让他们安排一下家宴。”
长歌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哭笑不得:“好好好,那就随你吧,都依你。”
不一会儿,符母与符父便匆匆赶来,见到长歌,两人神色依旧带着几分敬畏,恭敬地行礼:“拜见剑仙大人。晚宴已经备好,还请剑仙大人移步赏光。”
“好了,不必如此拘礼紧张。”长歌摆了摆手,语气随和,“该说的话,在主厅我已经说完了。接下来,就看你们的表现了。”
他特意拍了拍符父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勉励,“我观你二人品性,还算正直,对符玄也是真心关爱,还是比较值得信任的。至少,你们教导出了符玄这样优秀、明事理的好孩子。”
一旁的符玄听到夸奖,有些不好意思,又带着点小骄傲地嘟囔道:“我……我早已经不是小孩子,长大成人了!”
长歌与她的父母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宠溺。
长歌笑着摇了摇头,温声道:“傻丫头,在我们眼里,你永远都是那个需要被照顾、被保护的妹妹,永远都长不大。”
几人很快来到了布置雅致的餐厅,长桌之上早已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佳肴,色香味俱全,可见符家对此番宴请的重视。
符父率先郑重地举起酒杯,面向长歌,言辞恳切:“剑仙大人,这杯酒,我敬您。一是感谢您的信任,予我整顿家风的权柄与支持;二是由衷感谢您这些年在外,对玄儿诸多照料与庇护,这份恩情,符家铭记于心。”
符母也随之举杯,眼中带着后怕与感激:“是啊,剑仙大人。今日若非您在,以那般雷霆之势震慑全场,想来那些固执的族老们是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玄儿也不知还要被关到何时……多谢您主持公道。”
符玄坐在一旁,安静地听着父母发自肺腑的话语,目光也随之转向长歌,眼中盈满了无需言说的深深感激。
长歌并未托大,也端起了面前的酒杯,神情温和了许多,不再是主厅里那位威压全场的剑仙,更像是一位来访的前辈友人。
“二位言重了。符玄唤我一声兄长,我照料她便是分内之事。至于符家……”他目光扫过符父符母,带着一丝告诫,也带着一丝期望,“望你们能牢记今日所言,莫要辜负这份信任,更莫要辜负了玉阙百姓的期望。一个家族的兴盛,在于团结与正道,而非内耗与权术。”
他举杯示意,随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动作洒脱自然。
符父符母见状,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凛然,连忙也将杯中酒饮尽。
酒过三巡,气氛渐渐融洽起来。
长歌不再谈论沉重的话题,反而说起了些罗浮的趣闻,尤其是符玄在太卜司工作时闹出的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笑话,还有与景元的嬉闹故事,逗得符母掩嘴轻笑,连一向严肃的符父嘴角也带上了些许笑意。
符玄则是面颊微红,小声抗议着“兄长!”,眼中却并无真正的恼意,反而享受着这难得的、轻松温馨的家庭氛围。
她看着与父母谈笑风生的长歌,心中暖流涌动。
她知道,兄长这是在用他的方式,弥合她与父母之间因这次事件而产生的些许隔阂,也是在告诉父母,她在罗浮过得很好,很快乐,有一群真正关心她的亲人。
这顿晚宴,便在这样看似平淡,却充满温情的氛围中结束了。
它不仅仅是一顿饭,更是一个新的开始,对于符家,对于符玄,皆是如此。
次日清晨,在与爻光、竟天、符父、符母告别后,长歌便带着符玄登上了返回罗浮的渊海星槎。
符父符母亲自到玉界门相送,望着星槎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际,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心——为了女儿,也为了家族的真正未来,他们必须做出改变。
星槎上,符玄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星辰,轻声对长歌说道:“兄长,谢谢你。”
长歌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回去后,罗浮还有一场‘戏’等着我们收尾呢。”
他的目光投向罗浮的方向,深邃而悠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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