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星海之中,那根遭受重创的暗红触须猛地缩回计都蜃楼那庞大如星体般的扭曲本体之内。
然而,预期的疯狂反扑并未立刻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更加深沉、更加恐怖的无形威压,如同实质的潮水般以计都蜃楼为核心,轰然扩散开来!
高阶令使的威压!
这股力量污秽而沉重,仿佛能侵蚀灵魂,压制生命。
附近正在奋战的云骑士卒们顿时感到呼吸一窒,动作迟滞,体内力量运转都变得晦涩起来,仿佛陷入了无形的泥沼。
就在此时,另一股截然不同的威压冲天而起!
长歌负手而立,甚至未曾有什么大幅度的动作,一股浩瀚、纯粹、带着巡猎之锋锐、存护之坚毅、丰饶之磅礴的顶级令使威压,如同苏醒的太古巨神,悍然降临!
两股威压轰然对撞!
没有声音,却仿佛在所有生灵的心魂深处炸开无声的惊雷!
那令人窒息的污秽威压如同遇到烈阳的冰雪,瞬间被撕裂、驱散!
附近的云骑士卒们只觉身上一轻,压抑感骤然消失,呼吸重新变得顺畅,力量再次奔涌起来!
而那些跟随计都蜃楼而来的步离人、造翼者等丰饶孽物,则在这绝对位阶的碾压下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实力稍弱者,根本承受不住这恐怖的压力,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瞬间爆成了一团团污浊的血泥!
清场!
长歌与镜流的身影化作流光,无视前方纷飞的血肉与能量乱流,横跨虚空,瞬息间便已来到那庞大到令人绝望的计都蜃楼本体正前方。
与这扭曲的太古凶物相比,两人的身影渺小如尘埃。但此刻,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却仿佛两柄抵天之剑,毫不逊色!
长歌轻轻捏了捏镜流的手,侧头看向她,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流儿,这次可不是上次在玉阙练手的小场面了。这家伙,比我们以往遇到的任何敌人都要麻烦得多。怕吗?”
镜流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与力量,赤红色的眼眸中非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燃起更加炽烈的战意。
她回望长歌,目光清亮而坚定,声音虽轻,却掷地有声:“在夫君身旁,纵使前方是刀山火海,万丈深渊,流儿亦无所惧。”
长歌闻言,朗声大笑,豪气干云:“好!那今日,便让这污秽孽物,好好见识一下,何为罗浮剑仙夫妇!”
笑声未落,两人身影骤然分开!
长歌手中巡天光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星辉,他并未施展任何花哨的剑技,只是简简单单地一剑斩出!
然而这一剑,却仿佛引动了宇宙规则本身!
剑光所过之处,空间层层叠叠地压缩、断裂,带着绝对“斩断”与“净化”的意志,直劈计都蜃楼那不断蠕动、试图再生触须的核心区域!
镜流则如同鬼魅般绕至侧翼,支离剑与凝霜剑交错斩出,极致冰寒的剑气并非试图冻结这庞大的怪物,而是精准无比地刺入其能量流转的节点!
无数柄由虚数冰霜之力凝聚的飞剑随之浮现,如同致命的冰风暴,疯狂切割、迟滞着计都蜃楼的行动,为长歌那惊天的一剑创造着机会!
夫妻二人,一正一奇,一主攻一辅扰,配合得天衣无缝!
计都蜃楼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痛苦嘶鸣,庞大的身躯剧烈扭曲翻滚,暗红色的能量如同血液般喷溅,试图抵挡、吞噬那两道渺小却致命的攻击。
但长歌的剑,太快!太利!
镜流的冰,太准!太寒!
终于!
咔嚓——!
一声仿佛星辰崩碎的巨响传来!
在无数道震撼的目光注视下,那庞大无比的计都蜃楼本体,竟被长歌那汇聚了多重命途之力、蕴含无上剑道的一剑,硬生生从中劈开了一道巨大的、难以愈合的伤口!
污秽的能量如同决堤般倾泻而出!
镜流的极冰剑气瞬间涌入伤口深处,疯狂冻结、破坏着其内部结构!
计都蜃楼的嘶鸣声戛然而止,庞大的身躯剧烈抽搐着,光芒迅速黯淡下去,仿佛真的被彻底重创乃至斩杀!
成功了?!
然而,就在这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的刹那——
长歌的瞳孔猛地一缩!一股远比计都蜃楼更加阴险、更加致命的危机感,如同冰冷的毒针,骤然刺入他的感知!
不是来自前方正在崩解的计都蜃楼,而是来自侧后方!来自……方壶仙舟的方向!
而且,是整整四道令使级别的恐怖气息,毫无征兆地突兀出现,并以惊人的速度合围而来!其中一道,更是带着纯粹的、极致的毁灭意蕴,强大到令他都感到心悸!
陷阱!
这是一个针对他的绝杀陷阱!计都蜃楼,或许从一开始就是诱饵!
“流儿!退!”长歌的反应快到了极致,几乎在感知到危机的同一瞬间,他猛地一掌拍出,一股柔和的、却不容抗拒的巨力裹挟着镜流,将她如同流星般急速推向后方方壶仙舟的防御壁垒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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