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熟悉的清冷气息混合着淡淡的檀香传来。
镜流正坐在窗边看书,见他回来,便放下书卷迎了上来。
长歌很自然地脱下外袍,换上一身舒适的庖厨常服,镜流则默契地拿起一旁的素色围裙,替他仔细系好带子,然后便安静地站在料理台旁,看着他忙碌。
“上午与元帅他们聊得如何?我猜,符华元帅定然与你们相谈甚久吧?”镜流看着他熟练地处理食材,轻声问道。
长歌一边将鸡蛋打入碗中快速搅散,一边点头:“嗯,主要议了此次大捷后续的封赏与抚恤,还有各仙舟的贺电。星际和平公司的人也来了,明面上是祝贺,实则还是老一套,想方设法扩大信用点在仙舟的流通范围,分润利益。”
他语气平淡,对这些政治经济上的博弈早已司空见惯。
将调好的蛋液倒入抹了薄油的浅盘,放入蒸锅后,他趁着一丝空闲,麻利地撕下刚出锅的一小块金黄的蛋饼,放在唇边仔细吹凉,随即迅捷地转身,精准地将那小块嫩滑的蛋饼喂到了镜流嘴边。
“怎么样?火候还成吧?”他笑着问,眼神温柔。
镜流微微一愣,随即顺从地张口接过,细细咀嚼了几下,清冷的眉眼柔和下来,点了点头。
她忽然从身后轻轻抱住了长歌的腰,将脸颊贴在他宽阔的背上,声音闷闷的:“夫君……我是真不舍得回去。但……景元他毕竟上位不久,罗浮内部并非铁板一块,我总有些放心不下。”
长歌感受到背后的温热与依恋,心中一片柔软。
他关掉炉火,摘下手套,转过身来,双手捧起镜流的脸颊,拇指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的肌肤,目光专注而深情。
他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而珍重的吻。
“夫人若实在不想回去,便再多留些时日也无妨。”他声音低沉而令人安心,
“方才我已通过小金大致了解了罗浮现状,眼下并无大事发生,一切平稳。更何况,即便真有什么宵小之辈敢趁此时机兴风作浪……”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绝对的自信与一丝凛然,“以我之能,两个时辰内必可赶回罗浮。届时,正好给景元那小子练练手,看看他如何应对。危机,有时亦是磨砺雄主的最佳砥石。”
镜流听着他沉稳有力的话语,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心中那份因离别而生的焦虑渐渐被抚平。
她将脸更深地埋进他怀里,双臂环得更紧,极轻极轻地应了一声:“好。”
长歌却故意侧过头,贴着她泛红的耳廓,压低声音带着笑意打趣道:“嗯?流儿方才说了什么?为夫年纪大了,耳朵不太好,没能听清,能否再说一遍?”
镜流闻言,耳根瞬间红透,羞恼地抬头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与其说是责备,不如说是娇嗔。
她忽然踮起脚尖,双臂勾住他的脖颈,不由分说地吻上了他的唇,用行动堵住了他后续的调侃。
良久,唇分。
镜流气息微乱,面若桃花。
长歌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发顶,眼底满是宠溺的笑意。
他忽然弯腰,一把将镜流打横抱起,惹得她一声低呼。
“好了,饭菜很快就好。”长歌抱着她走向客厅,将她轻轻放在柔软的沙发上,“流儿就在这里乖乖等着,尝尝为夫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用膳时,气氛温馨宁静。
长歌想起一事,给镜流碗里夹了一块剔好刺的鱼肉,说道:“对了,上午曜青的剑首秦素衣回来了。她之前是去了虚陵仙舟向符华元帅请教,闭关修炼,故而未能赶上决战。下午她应当也会过来一趟,我顺带也指导她一二。”
镜流安静地吃着鱼肉,闻言只是“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长歌继续道:“秦素衣尽得符华‘太虚剑道’真传,又融合了家学,剑路自成一格,颇为精妙。我与符华姐切磋时,对太虚剑意略知皮毛,但你与之交手的机会应当不多。下午若得空,你不妨与她切磋一番,亲身感受一下太虚剑法的奥妙,或许对你自身的剑道亦能有所启发裨益。”
镜流放下筷子,清冷的眸光中泛起一丝感兴趣的神色。
她对于能与不同流派的顶尖剑手交锋,向来是乐于接受的。
“好。”她简洁地应道。
饭后不久,府门外便传来了动静。先是月御准时蹦蹦跳跳地赶来,一进门就嚷嚷着“长歌姐夫我来了!下午练什么?”,随后,一道清瘦挺拔的身影也悄然出现在门口,正是秦素衣。
她依旧是一身素净的青衣,对着长歌和镜流拱手行礼:“素衣冒昧前来打扰,谢剑仙大人、镜流大人允准。”
长歌笑道:“来得正好。月御,你先自行温习昨日所学的‘起势明心’与‘刺’‘撩’二诀,仔细体悟劲力转换,心要静。”
“是!”月御立刻乖乖跑到院子一角,拿出训练木剑,有模有样地开始练习,只是眼睛还忍不住好奇地往这边瞟。
长歌则对秦素衣道:“素衣,你将你近日所思所悟,尤其是太虚剑意与你李氏剑法融合时遇到的滞涩之处,演练于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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