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山门的瞬间,最先撞上的不是光,是温凉的触感。
像扎进刚晾好的井水,光粒沾在皮肤上,带着点蜜甜,顺着毛孔钻进去,攀登神阶时的酸痛,瞬间跑得没影 。
“哇!”
李晓惊喜地蹦了一下,差点踩空,“这感觉比俺村头的温泉还舒服!俺的腿刚才还酸得像灌了铅,现在能跳三米高!”
他说着就想展示,被雷浩一把拽住:“别嘚瑟,一会儿摔下去,神都救不了你 。”
下一秒,眼前的景象彻底把所有人钉在原地。
空气中飘的不是云雾,是混着花蜜和松针的香,甜得刚好,不齁嗓子,吸一口,连肺都觉得透亮,比喝了冰镇酸梅汤还爽 。
“这香味...”
李晓使劲嗅了嗅,鼻子都皱成了小核桃,“比俺娘做的桂花糕还香!俺娘做糕只放一勺糖,这地方怕是把蜂蜜罐打翻了吧 。”
他说着就伸手去抓空气,想“抓”点香味装兜里,结果抓了个空,差点栽个趔趄 。
脚下的“路”是凝实的云霞,软乎乎的,踩上去像踩在刚晒好的棉被上,还不陷脚。
每走一步,脚边就炸开细碎的金芒,跟踩碎了星星似的,落在鞋上,还能蹭到点微光 。
“俺的天!”
李晓蹲下来摸了摸云霞,手刚碰到就被暖了一下,“这路居然是云彩做的!比俺老家的水泥路高级多了,俺老家的路下雨就积水,这路还会发光,晚上都不用开路灯 。”
他想揪一小块揣兜里,结果刚碰到,云霞就化了,只留下一手金粉,气得他直跺脚 。
道路两侧的白玉柱廊,比试炼战场的黑石平台还高,柱身雕刻着奥林匹斯神话浮雕:宙斯扔闪电,赫拉织锦缎,雅典娜教凡人种地,每一刀都细得能看清神袍的褶皱,神纹在纹路里流,像活的小蛇 。
柱顶镶嵌的宝石,没一个是凡间见过的:红宝石像刚泼出去的岩浆,凝住了;蓝宝石里浮着星点,晃一晃,星点还会动;最顶端的钻石,折射的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李晓眯着眼看,差点流出眼泪 。
“这些宝石...”
李晓眼睛发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随便扣一块下来,够俺买一辈子快乐水,还能给俺家猫买个纯金猫砂盆 。”
他刚想踮脚摸最低的一颗蓝宝石,就被苏清婉扯了扯衣角:“别乱摸,万一触发机关,把你变成柱子,俺可救不了你 。”
李晓赶紧缩回手,小声嘀咕:“摸一下都不行,神也太小气了 。”
雷浩比他沉稳,却也握紧了盾牌,指节都泛白了——柱廊深处,隐约传来“叮叮当当”的兵器碰撞声,很轻,却听得人心里发紧 。
“小心。”他低声提醒,目光扫过柱廊阴影处,“这里不对劲,太安静了,安静得像陷阱 。”
李晓凑过去:“浩哥,你听见啥了?俺咋啥都没听见,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跟打鼓似的 。”
苏清婉注意到更细的地方——她怀里的草编兔子,沾了神域的光粒后,原本松垮的线头居然绷紧了,兔子耳朵上还沾了个小金点,像撒了片金箔 。
“这里的能量...”她轻声说,指尖碰了碰兔子耳朵,“很纯净,却也很复杂,像掺了蜂蜜的辣椒水,甜里带刺 。”
远处的宫殿群在云雾里露着尖,最中间那座,黄金殿顶闪着光,刺得人不敢直视,李晓眯着眼看了半天:“那肯定是宙斯老大的房子!金光闪闪的,跟俺二舅家贴满金箔的财神像似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 。”
左侧那座银白殿宇,屋顶雕刻着橄榄枝,叶子上还沾着光粒,苏清婉指着说:“这应该是雅典娜的,橄榄是她的象征 。”
李晓点头:“这个看着清爽点,不像宙斯那座,晃得人眼睛疼,要是住这儿,夏天肯定凉快 。”
右侧那座红金相间的宫殿,飘着酒香和歌声,李晓鼻子一抽,立马精神了:“这个好!闻着就有酒喝!俺爷爷说,好酒闻着就醉,这地方的酒肯定是仙酒,喝一口能长命百岁 。”
他说着就想往那边跑,被陈古一把拉住:“别乱跑,忘了神侍还没来?擅自离开,小心被当成奸细 。”
仙乐不知从哪儿飘来,不是凡间的乐器声,像神鸟在叫,又像光粒撞在一起,叮叮咚咚的,软乎乎的,李晓竖起耳朵听了会儿,打了个哈欠:“这音乐...听着挺催眠的,跟俺奶奶唱的摇篮曲似的,俺都快睡着了 。”
苏清婉拍了他一下:“别睡!一会儿神侍来了,看到你睡觉,把你扔出去 。”
可就在这舒服得让人想睡觉的祥和里,一股无形的威压突然漫过来,像潮水似的,压得人胸口发闷 。
“哎哟!”
李晓摸了摸脖子,使劲喘了口气,“怎么突然喘不过气了?跟俺上课偷看小说,被班主任盯着似的,后背都冒冷汗了 。”
雷浩的肩膀绷得更紧了,盾牌上的反伤纹轻轻震动,发出细微的“嗡嗡”声:“这威压...比卡尔爆发时还强,小心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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