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刚摸出靴子里的飞镖,指尖捏着镖尾转了两圈,瞄准不远处龇牙的狼人投影。
心里还在嘀咕:“这次得瞄准点,上次扎牛头人膝盖偏了半寸,被雷浩哥笑了一路,这次必须一镖中的。”
指尖突然一顿,左侧战场的金属碰撞声“咔”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凄厉的兽吼,混着人类的闷哼,尖得能刺破耳膜。
“咋回事?”
他手一抖,飞镖差点掉在黑石上,赶紧攥紧,转头往左边瞅。
眼睛瞬间瞪圆:“好家伙,欧盟队那小子被狮鹫按在地上摩擦了?”
只见欧盟队的卡尔,正被狮鹫投影逼到黑石平台边缘,银白战甲的肩甲被利爪划开一道深痕,淡金色的圣光从裂缝里漏出来,像快没电的手电筒,忽明忽暗。
卡尔的长剑泛着微光,剑舞得挺花哨,侧身避开狮鹫的喙啄时,剑尖还顺着翅膀缝隙划了一下。
可也就溅起几粒光粒,狮鹫连疼都没疼,翅膀扇得更猛了,风里还带着羽毛(光粒版)。
“这剑舞得挺溜,可惜没力道。”
李晓抱着胳膊点评,头摇得像拨浪鼓:“跟给狮鹫挠痒痒似的,人家鸟毛(光粒)都没掉一根,白瞎了那身亮闪闪的战甲!”
刚说完,狮鹫突然炸毛,翅膀猛地一扇,强风把卡尔掀得连连后退,脚后跟都快踏出平台边缘了。
黑石地面被扇起的碎石子,砸在雷浩的盾牌上,“啪啪”响得像放鞭炮。
下一秒,狮鹫猛地俯冲,利爪直抓卡尔的胸口,速度快得只剩一道残影,连空气都被抓出“咻”的风声。
卡尔瞳孔骤缩,想举剑格挡,可身体被狮鹫的风压钉在原地,长剑在手里抖得像风中残烛,连剑刃都在晃。
他脸上露出极度的不甘,银白战甲下的肩膀剧烈起伏,盯着逼近的利爪,眼神从绝望慢慢变成诡异的决绝,跟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放弃抵抗了?”
雷浩皱起眉,下意识握紧盾牌,指节都泛白了:“这狮鹫一击的力道,他硬接就得被震下平台,就算是投影,也够他喝一壶。”
就在利爪离卡尔胸口只剩半尺时,卡尔突然扔掉长剑,“当啷”一声,剑砸在黑石上,弹了两下。
他双手在胸前结出一个古老的印诀,手指关节捏得发白,然后仰头嘶吼,声音撕裂得像是要把喉咙喊破,连平台上的光粒都震得跳起来。
“以远古契约之名!借我神力!”
“净化此獠——!”
这声喊完,异变陡生。
一股完全不同于圣光的力量,猛地从他体内爆发出来——不是金白色的温暖,而是淡银色的冷光,像寒冬腊月的月光,却带着令人心悸的威压,连空气都冻得发脆。
卡尔的眼睛瞬间变成一片纯白,没有瞳孔,没有眼白,只剩下死寂的白,连头发都无风自动,根根竖起,像被静电电过。
银白战甲上的古老纹路被冷光点亮,像活过来的小蛇,缠绕着他的四肢,纹路走过的地方,战甲都结了层薄霜。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连战场中央打斗的光粒都停滞在空中,跟被按了暂停键似的。
李晓被这股威压逼得后退半步,飞镖差点从手里滑出去,他赶紧攥紧,嘴里直骂:“卧槽!这啥玩意儿?开外挂了吧?”
他往陈古身边凑了凑,声音都发颤:“比约翰逊那套金光闪闪的把戏强十倍都不止,狮鹫都被吓傻了!”
那只原本凶戾的狮鹫投影,在冷光出现的瞬间,突然僵在半空,翅膀停止扇动,利爪微微颤抖,连喙都闭紧了,像老鼠见了猫。
卡尔弯腰捡起地上的长剑,冷光瞬间顺着剑柄蔓延,剑身变得通体银白,连刃口都泛着冰碴子,寒气直往周围冒。
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抬手,长剑轻轻划过,没有爆发,没有特效,却带着一股“万物皆可斩”的气势。
狮鹫投影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嘶吼,就被从中间劈成两半,光粒像被冻住的雪,簌簌往下掉,落在黑石地面上,瞬间凝结成一层薄冰,连划痕都被冻住了。
长剑归鞘的瞬间,卡尔周身的冷光渐渐收敛,眼睛恢复了正常,却带着浓重的疲惫,像熬了三天三夜没睡觉。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扶住黑石边缘,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滴在薄冰上,瞬间被冻成红色的冰晶,看着渗人。
整个试炼战场死一般的寂静。
日本武士手里的刀停在半空,忘了劈向狼人投影,眼神直勾勾盯着卡尔,嘴都忘了闭;印度苦行僧的经文念错了词,“嗡嘛呢叭咪吽”念成了“嗡嘛呢叭咪哇”,困住狮鹫的光罩瞬间弱了下去,狮鹫趁机扑腾着翅膀,差点冲出来;约翰逊刚迈出的脚步僵在原地,圣袍下的手死死攥着十字架,指节都泛白了,眼底满是嫉妒和忌惮,跟见了抢他糖果的小孩似的。
“这力量......不对劲。”
苏清婉皱起眉,从药箱里摸出一片干枯的薄荷叶,放在鼻尖闻了闻,下一秒,叶片边缘瞬间结了层白霜,她赶紧把叶子扔掉:“不是自然爆发的力量,带着契约的反噬,跟借高利贷似的,现在爽了,回头得还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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