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源式。”
端木辰说完“根源式”这三个字,内心瞬间紧绷到了极致,如同拉满的弓弦。他的神识更是高度集中,严密地监控着周围空间的每一丝最细微的波动,尤其是眼前两仪式身上的气息变化,随时准备离开。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雪花依旧按照原有的轨迹悠然飘落,昏黄的路灯光晕稳定地笼罩着这片雪夜坡道,世界安静得只剩下风拂过积雪的簌簌声。
眼前的两仪式,除了因他话语的内容而瞳孔剧烈收缩、呼吸略显急促外,一切正常。
根源式似乎……默许了?不,更可能的是,她根本不在乎。
对于那位知晓一切的存在而言,自身秘密的暴露与否,引不起她丝毫的情绪波澜。
她允许端木辰见到她,回答了他的问题,然后便抽身离去,至于这具身体原本的人格会因此产生怎样的震荡,后续会发展成什么样,对她而言都无关紧要,只是无数平行世界、无数可能性中的一种罢了。
想通了这一点,端木辰紧绷的心弦骤然松弛,危机解除,而一个绝佳的机会,正赤裸裸地摆在他的面前!
他想到那张来自主神空间的邀请函。因为山田凉已经进入主神空间的原因,一直未被使用,而现在,眼前这位身负三重人格,体内沉睡着连接根源的意识、自身又拥有极佳战斗天赋和杀戮冲动的少女,岂不是很适合的对象?
她的潜力毋庸置疑,而她那危险的嗜杀倾向,在主神空间那种地方,或许反而能找到合适的宣泄途径,甚至被转化为强大的战力。
更重要的是,若能将她纳入队伍,未来是否能有更多机会,与那位深藏在她体内的“根源式”进行交流?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也值得一试!
就在两仪式还沉浸在第三人格、最初意识这些信息里时,端木辰已经迅速整理好了思绪,向前踏出一步。
他的声音打破了雪夜的寂静,带着一种循循善诱的磁性:“两仪式。”
(这里改改设定,织承担了身体的杀戮冲动,但式可以感受到织一直压抑的痛苦,原着好像式得等到织死后,才能体会到杀戮冲动。)
端木辰唤着她的名字,目光平静地迎上她带着迷茫和戒备的视线。“你身体里潜藏着的杀人冲动,很痛苦吧?”
两仪式抿紧了苍白的嘴唇,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压抑它,束缚它,与它对抗……这本身就是一种煎熬。”端木辰继续说着,语气平淡却直指核心。“但放任它,又会让你堕入无边地狱,伤害无辜,最终毁灭自己。你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如此挣扎。”
他微微停顿,让话语的力量沉淀,然后抛出了他的提议:“那么,有没有想过,换一个地方?换一种方式?”
两仪式的眼神微微一凝,注意力被完全吸引。
“我来自一个非常特别的地方。”端木辰没有直接说出主神空间,而是用了一个模糊但充满诱惑力的说法。“那里连接着无数的世界,充满了你无法想象的强大敌人、危险的怪物,以及无数该杀之人。”
他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恶魔低语般的诱惑:“在那里,你的这份冲动和才能,将不再是需要隐藏的诅咒,而是可以尽情挥洒的力量。你可以遵循你的本能,去狩猎,去杀戮,但目标,只会是那些真正该死、危害世界的渣滓与扭曲之物。”
他看到两仪式眼中那抹深藏的杀戮欲望,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开始微微荡漾起来。他趁热打铁,给出了最重要的承诺,也是她内心深处可能最需要的保险:
“而且,你无需担心会失控。”端木辰的语气带着绝对的自信。“如果,在你觉得快要压抑不住,想要对不该出手的对象挥刀时,我会制止你。”
他抬起手,指尖一缕灵光一闪而逝,那瞬间泄露出的气息,让周围的雪花都为之湮灭。
“以我的力量,足以在你彻底迷失前,将你拉回来。就算今后你的力量超过了我,在我死前也会制止住你。”
他收回手,语气恢复了平静。“如何?一个可以让你不必再强行压抑本性,又能确保不伤及无辜,还能不断变强、见识广阔天地的机会。”
他向着依旧沉默,但眼神已然剧烈变幻的少女,伸出了手,发出了最终的邀请:
“要跟我走吗,两仪式?”
两仪式听着端木辰的话语,内心剧烈地动荡起来,仿佛有某种被长久禁锢的东西在挣扎、在嘶吼。
一个可以不必压抑本能、可以尽情挥刀的世界?一个能有人在她失控前制止她、甚至在她未来可能超越他时依旧承诺用生命阻止她的人?
这份诱惑,对于自幼便被那如影随形的杀戮冲动所折磨的她而言,几乎是致命的。她的指尖微微颤抖,几乎要不受控制地抬起,去触碰那只伸向她的手。
然而,就在那冲动即将决堤的刹那,一个苍老而温柔的声音猛地在她脑海深处敲响。那是祖父临终前留下的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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