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大乔悠悠转醒,浑身酥软。
她微微侧首,便见曹昂已醒,正支着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笑意玩味。
大乔脸颊飞红,轻啐一口,欲转身避开那灼人的视线,却被曹昂长臂一揽,重新揽入怀中。
“醒了?”他低笑,气息拂过她耳畔。
“嗯……别闹了,天都大亮了。”她声音慵懒。
曹昂朗声一笑,“春宵苦短,奈何朝晖催人。靓儿,为夫尚觉意犹未尽,如之奈何?”
大乔羞恼,轻轻捶他一下:“没个正经!今日还有正事要与你说。”
“哦?何事能比与我家靓儿温存更要紧?”曹昂挑眉凑近。
大乔正了正神色,仰起脸,眸中却漾着柔情:“自然是霜儿的婚事。你既已遣人往皖城下聘,后续诸礼当时时放在心上,莫要因事务繁杂便耽搁了。你心中可有了章程?何时正式迎娶?”
曹昂看着她一副长姐如母的操心模样,俯身凑近,慢悠悠地问:“靓儿这般关切,是以姐姐的身份在考察未来妹婿呢,还是以我曹子修妻子的身份,在替为夫张罗纳美?”
大乔一怔,对上他戏谑含情的眸子,明白他又在使坏,别开脸嗔道:“你明知故问!我自然是以你妻子的身份!霜儿是我妹妹,我岂能不为她周全?”
“原来是以夫人的身份……”曹昂语气暧昧,“那为夫倒要问问夫人,这般积极为为夫纳美,是真心疼妹妹,还是昨夜未能尽兴,想寻个帮手分忧?”
“曹子修!”大乔又羞又气,扯过锦被蒙住头,声音闷闷传来,“你真真是不知羞!我不与你说了!”
曹昂大笑,连人带被一起抱住,正欲再逗弄她,门外却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伴随着小乔清脆如黄莺的呼唤:
“姐姐!姐姐你醒了吗?今日天气顶好,我们一起去园子里玩水可好?”
声音由远及近,眼看就要到门口。
大乔浑身一僵,慌忙推他:“快起来!霜儿要进来了!”
曹昂好整以暇,将她搂得更紧,低笑道:“急什么?房门不是闩着么?”
果然,只听小乔到了门外,推了推门没推开,“咦?姐姐还没起吗?”
她嘀咕着,竟开始“哐哐”拍门,“姐姐!日上三竿啦!快开门呀!”
大乔又急又羞,拼命推他:“你快去里边避一避!让她看见成何体统!”
曹昂慢条斯理地起身,随手披上外袍,却并不去屏风后,反而朝着门口走去。
“你做什么?”大乔惊得坐起,衣带半解,云鬓散乱,香肩微露。
曹昂回头冲她眨眨眼,压低声音:“急什么?自家娘子房里,我躲什么?正好让那小丫头知道知道,扰人清梦是要付出代价的。”说着,他竟伸手要去拉门闩!
大乔魂飞魄散,也顾不得衣衫不整,扑过来拉住他手臂,美眸圆睁,压着声音急道:“曹子修!你敢!”
门外,小乔拍门声更响,带着狡黠的笑意:“姐姐~你房里是不是藏了人呀?怎么不开门?再不开我可要大声喊啦!”
曹昂看着大乔又羞又急的娇媚模样,心情大好,低头在她唇上快速偷了个香,这才朗声对外面道:“乔霜!大清早的吵什么?靓儿身子不适,需要静养,自己玩去!”
门外瞬间安静。
片刻后,小乔“噗嗤”一声笑出来,声音里充满了“被我抓到了”的得意:“哦~~~原来姐夫在呀!知道啦知道啦!我走啦!不打扰姐夫和姐姐‘静养’啦!”
脚步声伴着哼唱小曲的声音渐渐远去。
大乔松了口气,浑身脱力般靠在曹昂怀里,嗔怪地瞪他一眼,眼波流转:“都怪你!这下好了,这丫头不知又要怎么笑话我!”
曹昂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志得意满地大笑:“怕什么?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让她羡慕去!”
大乔握拳轻捶他胸膛,却被他打横抱起,重新走向那凌乱的床榻。
“哎!你…你还来?”
“夏晓一刻值千金。靓儿,我们继续探讨一下,你方才究竟是以何种身份……嗯?”
锦帐再次垂下,掩住一室春光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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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大乔云鬓散乱,颊生红霞,又是羞赧又是无奈地被曹昂揽着起身。
曹昂神清气爽,眉眼间尽是温柔笑意。
他独自一人去了书房,铺开素帛,提笔蘸墨时,神色却凝重起来。
甄宓苍白的面容犹在眼前,华佗“根治渺茫”的断言犹在耳畔。
南阳邹氏……他必须写信一问。
笔锋落下,言辞极尽恳切,详陈病情,最后委婉提及邹氏秘术。
「……宓儿气色仍未见大好,咳疾时有反复。经华元化先生诊断,言其先天心脉有亏,寻常药石难愈,曾提及南阳邹氏家传秘术,或对此症有奇效。缘缘乃邹氏嫡传,医术精湛。此前你为宓儿所开温养方剂,已显效用,然终是治标而已。不知近日可有所得,或另有良策?盼缘缘有以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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