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让觉得自己的靴子快要被沼泽的烂泥给吞没了。每走一步都得使劲把脚从黏糊糊的泥浆里拔出来,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
“这鬼地方比幽暗城的下水道还恶心。”他忍不住抱怨,一边拍掉裤腿上沾着的发光苔藓。
莉安德拉轻盈地跳过一片泥潭,尖耳警惕地转动着:“安静点。这里的迷雾会扭曲声音,我听到有些不对劲的动静。”
维罗娜拉走在最前面,突然举起拳头示意停下。她蹲下身,检查着泥地里的一道痕迹:“是那个怪物的足迹。它往神庙方向去了。”
程让心里一沉。悲伤沼泽深处的沉没神庙,那可是个连游戏里他都不太愿意去的地方。
“我说,咱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追?”他做着最后的挣扎,“听说夜色镇的苹果酒不错……”
“闭嘴。”维罗娜拉头也不回,“那怪物在神庙里找什么东西。我们必须阻止它。”
越往沼泽深处走,迷雾就越浓。能见度不到十米,四周不时传来诡异的呜咽声和窸窸窣窣的动静。程让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迷雾中盯着他们。
“左边!”莉安德拉突然低喝。
一道黑影从迷雾中扑出,直取维罗娜拉的后背。程让想都没想就射出一箭,箭矢却穿过了黑影,钉在后面的树上。
“是幻象!”程让惊呼。
维罗娜拉已经转身,双刃在空气中划出寒光:“小心,它能操纵迷雾!”
更多的黑影从四面八方涌来。这些幻象没有实体,但它们的攻击却带着真实的杀意。程让连续射箭,却每次都落空。
“用能量感知!”莉安德拉喊道,“别相信你的眼睛!”
程让闭上眼睛,尝试感受周围的能量流动。在迷雾的干扰下,一切都显得混乱不堪。但渐渐地,他捕捉到了一丝不协调的波动——就在他们正上方!
“上面!”他大喊,同时向上射出一支灌注了圣光的箭矢。
箭矢命中了一个隐形的目标,伴随着刺耳的尖啸,一个扭曲的身影从半空中显现。那怪物有着昆虫的复眼和利爪,但身体却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
“科塔勒斯的走狗!”怪物嘶吼着,“你们阻止不了我!”
它挥动利爪,周围的迷雾突然凝固成无数冰锥,向他们激射而来。维罗娜拉快速旋转双刃,格挡着大部分攻击,但仍有一些冰锥擦过她的铠甲,留下深深的刻痕。
“它的力量增强了!”莉安德拉连续射箭,但箭矢在接近怪物时都会诡异地偏转。
程让感到体内的科塔勒斯记忆在剧烈翻腾。一段被遗忘的知识浮现出来——这种怪物最害怕纯净的自然能量。
“莉安德拉,用那个!”他大喊,“你教过我的那个法术!”
莉安德拉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放下弓箭,双手开始结印,吟唱起古老的精灵咒文。翠绿色的光芒从她手中流淌而出,周围的植物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
怪物发出痛苦的嘶吼:“该死的自然之力!”
它试图逃离,但维罗娜拉已经切断了它的退路。程让看准机会,将三种力量融合,射出一支奇特的箭矢。
箭矢在空中一分为三,分别带着暗影、圣光和自然之力,从三个不同的角度命中怪物。怪物发出最后的哀嚎,身体在能量的冲突中彻底消散。
战斗结束后,三人都累得够呛。维罗娜拉靠在树上,检查着铠甲上的损伤:“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它的力量每次都在增强。”
莉安德拉擦着额头的汗水:“它到底在找什么?”
程让闭上眼睛,感受着科塔勒斯的记忆:“神庙里……有科塔勒斯留下的实验室。他在那里进行过最危险的实验。”
维罗娜拉直起身:“带路。”
沉没神庙比想象中还要阴森。大部分建筑都已经沉入沼泽,只有最高处的尖顶还露在水面上。入口处布满了发光的苔藓和扭曲的藤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和草药混合的怪味。
“我讨厌这个地方。”程让小声嘀咕,“连空气都像是被诅咒过的。”
神庙内部更是令人毛骨悚然。墙壁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地上散落着破碎的实验器材。在一个相对完好的实验室里,他们找到了科塔勒斯的工作台。
“看这个。”莉安德拉从工作台下抽出一本被防水布包裹的笔记,“是他最后的研究记录。”
程让接过笔记,刚翻开第一页,科塔勒斯的记忆就如潮水般涌来。他看到了那个疯狂的夜晚,科塔勒斯如何在绝望中创造了那个怪物,又如何在最后一刻后悔了自己的决定。
“他本来想创造的是守护者。”程让轻声说,“一个能保护所有种族的完美存在。但实验出了差错……”
维罗娜拉检查着工作台上的仪器:“这些设备……他在研究灵魂的本质。”
就在这时,整个神庙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实验室的墙壁开始崩塌,露出后面一个隐藏的房间。房间里有一个巨大的水晶容器,里面悬浮着一个发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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