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脚步跟偷摸赶路的小偷似的,悄没声儿就溜到了巷口 —— 小店门口挂的腊肉串上结了层薄霜,风一吹 “沙沙” 响,像顾夜寒以前在夜里偷偷翻腊肉罐的动静。小宇蹲在柜台前,盯着那块掉漆的旧招牌,突然拍着桌子喊:“妈妈!咱们重新画招牌吧!把爸爸、妈妈、我、念念还有富贵都画上!”
这话刚出口,顾夜宸就跟被按了启动键似的,第二天一早就开着车往建材市场冲,活像去抢 “限量版腊肉”。他本来想选块光滑的杉木木板,结果跟个老花眼似的,错把松木当成杉木,扛了块比他还沉的木板往回走,走到半路木板断了个角,他只能用胶带缠了三层,嘴里还嘀咕:“断角更有‘复古感’,夜寒肯定喜欢!”
等他把木板扛回小店,浑身的汗把衬衫都浸透了,贴在身上跟裹了层保鲜膜似的。翠花看着他肩膀上的压痕,忍不住笑:“你这是去搬砖还是买木板?这块板比夜寒以前用的煎锅还沉。” 顾夜宸挠挠头,从车里拎出个比洗脸盆还大的颜料盒,里面的颜料管挤得满满当当,红的像腊肉油,黄的像蜂蜜,就是少了绿色 —— 他昨天跟秘书说 “买画萝卜的绿色颜料”,秘书听错买成了 “芥末绿”,现在颜料盒里那管绿颜料,跟抹了层芥末似的,看着就呛人。
“绿色颜料有点‘特别’,但画萝卜肯定好看!” 顾夜宸硬着头皮把颜料盒往桌上一放,结果没放稳,颜料盒 “哗啦” 掉在地上,红颜料溅在顾夜寒的旧围裙上,把围裙上的萝卜图案染成了 “红烧萝卜”。富贵扑棱着翅膀飞过来,叼起根沾了黄颜料的画笔就往嘴里送,结果颜料粘在嘴上,活像长了圈 “蜂蜜胡子”,引得小宇和念念笑得直打滚。
“你这只馋鸟!颜料不能吃!” 顾夜宸赶紧把画笔从富贵嘴里抢出来,结果画笔上的颜料蹭在他脸上,画了道黄印子,翠花递给他湿巾,他还拿错了 —— 拿成了小宇的奥特曼贴纸,往脸上一贴,正好把黄印子盖住,活像脸上贴了块 “奥特曼创可贴”。小宇指着他笑:“舅舅,你现在像被奥特曼拯救的怪兽!”
等收拾完 “颜料灾难”,几个人终于能坐在院子里画招牌了。小宇搬来个小马扎,趴在木板上,手里的画笔比他的手还粗,先画了个奥特曼 —— 头画得比身子还大,胳膊长到能绕身体两圈,手里举着块比奥特曼还大的腊肉,嘴里还念叨:“奥特曼举腊肉,保护咱们的小店!”
念念蹲在旁边,拿着粉色颜料画萝卜,结果把萝卜根画在了上面,叶子画在了下面,还得意地举着木板喊:“妈妈你看!我的萝卜会倒着长!比爸爸以前画的还厉害!” 顾夜宸凑过去看,忍不住笑:“念念画的是‘倒立萝卜’,以后腌萝卜干,肯定特别入味!”
翠花坐在藤椅上,手里握着顾夜寒以前用的画笔 —— 笔杆上还缠着他编的红绳,笔尖有点秃。她蘸了点淡蓝色颜料,慢慢画起顾夜寒的旧围裙,围裙上的萝卜图案被她画得软软的,破洞的地方还特意画了几针歪歪扭扭的线,正是她以前补围裙的样子。“夜寒以前总说,围裙上的萝卜越多,小店的运气就越好。” 翠花的声音有点轻,手里的笔却很稳,“有次他画招牌,把围裙画歪了,还说‘这是艺术,歪着才好看’。”
顾夜宸坐在她旁边,拿着画笔想画富贵,结果画出来的鹦鹉翅膀一个大一个小,头上的毛还画成了斑秃,活像只 “刚从鸡窝爬出来的秃毛鸟”。“富贵怎么长这样?” 小宇凑过来看,笑得直拍腿,“舅舅,你画的是富贵的‘远房亲戚’吧?比富贵丑十倍!”
“这是‘抽象派富贵’,现在流行这个!” 顾夜宸嘴硬,赶紧蘸了点灰色颜料想补救,结果手一抖,颜料滴在翠花画的围裙上,染了个灰点,像块脏污。他吓得赶紧道歉,伸手想把灰点擦掉,结果用错了手 —— 把沾了红颜料的手指蹭在了围裙上,灰点没擦掉,反而多了个红点,活像围裙上溅了滴腊肉油。
“没事,” 翠花笑着拿过画笔,在红点上画了个小爱心,“这样更好看,夜寒以前也总在围裙上画小爱心,说‘给萝卜加点甜’。” 顾夜宸看着她认真补画的样子,心跳突然快了半拍,阳光落在她的发梢上,有几根碎发贴在脸颊,软乎乎的,看得他喉咙发紧,连呼吸都忘了。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 “咚咚” 的脚步声 —— 张大妈拎着篮刚腌的萝卜干,李婶抱着个刚蒸的馒头,一起凑过来看热闹。“哎哟!这招牌画得真热闹!” 张大妈凑到木板前,指着小宇画的奥特曼笑,“小宇这奥特曼画得比电视里还凶,以后肯定能吓跑偷腊肉的贼!”
李婶盯着顾夜宸画的富贵,憋笑得肩膀都在抖:“夜宸啊,你这画的是富贵吗?我还以为是只掉毛的鸡呢!上次你给翠花画肖像,把她画成了‘圆脸奥特曼’,这次更离谱了!” 顾夜宸的脸瞬间红到脖子根,赶紧把画笔藏在身后:“李婶别笑了,我这是还没画完,画完就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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