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北海西境五十里,张飞大营。
张飞正与军师孙乾、副将糜芳、傅士仁议事。
“二哥已得泰山,遣廖化佯攻济南,关平诈降入城。”张飞指着地图,“汪昭若中计分兵,俺便猛攻剧县;若不分兵,俺便与二哥东西夹击。”
孙乾抚须:“三将军,汪昭非庸才。关平诈降,恐被识破。需做两手准备——明日可遣糜芳率五千兵马,至剧县西门挑战。若汪昭出战,便诱其至城西密林,我伏兵尽起;若不出战,则作强攻之势,迫其不敢分兵。”
“就依军师!”
正说间,探马来报:“西北方向尘头大起,约万余兵马,打着‘袁’字旗号,正向剧县疾进!”
张飞环眼一瞪:“袁谭援军?来得这么快?”
孙乾沉思:“袁谭主力在平原,青州留守兵力不多。此军或是济南守军来援。来得正好——可令关羽将军半道击之,断其援兵。”
“速报二哥!”
五月初十,剧县城外。
汪昭得济南援军将至的消息,心中大定。又接探报:张飞派糜芳率五千兵至西门挑战。
“张飞这是试探。”王垕道,“将军可令吕霸率其部为先锋,严敬率五千兵押后。若吕霸真是败军,必死战;若敌军伪装,严敬可顺势灭之。”
“善!”
辰时三刻,城门开处,关平率三百“降兵”率先出城。这些人已重新配发衣甲兵器,然多是老旧之物。
严敬率五千精兵随后,于城门下列阵。
糜芳见敌军出城,拍马向前:“汪昭老贼,缩头乌龟当够了?终于敢出来了?”
关平大吼:“糜芳小儿,看刀!”拍马直取吴敦。
二人战十合,关平故作不敌,虚晃一刀,拨马回阵。糜芳追击,关平部众一哄而散,反向冲乱严敬本阵。
“就是此时!”关平从怀中扯出白旗,奋力挥舞,“儿郎们,杀!”
三百勇士突然暴起,虽兵器粗劣,然个个悍勇,专砍马腿,专刺面门。严敬军猝不及防,阵脚大乱。
城头汪昭见状大怒:“果然是敌军伪装!放箭!射杀吕霸!”
箭如雨下,关平舞刀格挡,仍中数箭。三百部众伤亡过半。
危急时刻,西北方向杀声震天——竟是济南援军到了!然而这支“援军”冲至城下,突然反戈,直扑城门!
为首一将青龙偃月刀,正是关羽!
原来关羽接张飞急报,知济南援军将至,便将计就计。令廖化假扮援军,自己混在其中。趁汪昭注意力在西门,突袭北门。
“关云长在此!汪昭纳命来!”
北门守军不及防备,被关羽冲破门闩,大军涌入。
汪昭在城头见北门已破,知大势已去,拔剑欲自刎。王垕急止:“将军不可!可退往东门,乘船走海路,往辽东投公孙度!”
“对,对!走海路!”
汪昭、王垕率亲兵百余人,从东门奔出,直抵胶莱河口。早有船只等候,众人登船,扬帆东去。
剧县陷落。严敬被关平生擒,三万守军降者两万。
午时,张飞率主力入城。兄弟相见,张飞哇呀呀大叫:“二哥好计策!兵不血刃取北海!”
关羽抚髯:“非我之功。关平伪装成败军,九死一生;廖化扮援,胆大心细;三弟佯攻,牵制敌兵。此众人之力也。”
关平浑身是血,仍大笑:“能随父亲和三叔建功,死亦无憾!”
当夜,剧县府库清点完毕:得粮三十万石,金五千斤,绢三万匹,铠甲方具两万副。北海富庶,名不虚传。
张飞大摆宴席,犒赏三军。酒过三巡,忽有探马急报:“袁谭闻泰山、北海皆失,勃然大怒,已令青州留守大将岑璧,率五万兵马南下,欲夺回北海!”
宴席顿时寂静。
张飞掷杯于地:“来得正好!俺正愁无仗可打!”
关羽丹凤眼微睁:“岑璧……此人原是公孙瓒部将,后投袁谭,善使铁戟,有万夫不当之勇。不可轻敌。”
“怕他个鸟!”张飞环眼圆睁,“明日俺便出城,斩了那厮!”
孙乾急劝:“三将军不可!敌军五万,我军虽得降兵,然人心未附,野战恐不利。不如凭城固守,待其师老兵疲,再出城击之。”
关羽沉吟:“军师所言有理。然被动守城,非上策。某有一计——翼德可坚守不出,某率泰山兵马北上,袭其粮道。岑璧军粮尽,必退。”
“袭粮道?”张飞挠头,“那俺不是又没仗打了?”
“有。”关羽微笑,“待岑璧退兵时,你率精骑追击,可获全功。”
“哈哈哈!好!就依二哥!”
四月十五,青州平原郡。
岑璧率五万大军南下,旌旗蔽日。此人年约四十,身高八尺,面如锅底,使一杆六十斤铁戟,有“黑煞神”之称。原是公孙瓒麾下“白马义从”副统领,公孙瓒败亡后,降袁谭,镇守青州北部。
中军帐内,岑璧正与副将邓升、谋士诸葛虔议事。
“汪昭无能,三万守军,三日即失北海。”岑璧声音粗哑,“然张飞有勇无谋,关羽远在泰山。我军五万,泰山压卵,必可夺回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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