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西部鲜卑大营。
泄归泥得东路败报,大惊失色:“素利三万骑,竟一日覆灭?!赵云用兵,竟如此厉害!”
浦头箭伤未愈,咳道:“汉军势大,不如……撤兵?”
“不可。”泄归泥摇头,“未得步度根大人将令,擅自撤退,军法不容。然固守此地,若赵云与孙策合兵,我军危矣。”
正为难时,探马来报:“汉军营中有异动,似在收拾行装,营火也比往日少了许多。”
泄归泥亲登了望台,果见汉军营地人影绰绰,似在拔营。他心中一动:“莫非赵云要回师望北,孙策也要东归?”
浦头道:“定是如此!汉军虽破东路,然望北城下尚有十余万鲜卑主力,徐康必调赵云回援。”
泄归泥思索良久,忽拍案:“此乃天赐良机!传令:明日拂晓,全军出击,衔尾追杀!若能在野战中击破孙策,则可挽回西路颓势,亦可在轲比能面前扬眉吐气!”
“然我军兵力与孙策相当……”浦头犹豫。
“汉军拔营撤退,士气必堕。且孙策年轻气盛,若遭突袭,必慌乱无措。此战可胜!”
计议已定,西部鲜卑连夜准备。
翌日拂晓,天色微明。
汉军营地果然空空,只余满地灶坑、车辙。泄归泥率两万骑出营追击,浦头率一万守寨。
追出二十里,至一片丘陵地带。前方尘头起处,可见汉军后队旗帜。
“加速!”泄归泥挥刀大喝。
鲜卑骑奋力追赶,刚冲过一处隘口,忽听两侧丘陵号炮连响!
左边丘陵后,孙策金甲红袍,率一万五千骑杀出,大喝:“孙伯符在此!胡虏纳命来!”
右边河谷中,甘宁锦帆贼旗招展,率一万骑迂回至鲜卑军侧后:“甘兴霸来也!”
正前方,本在“撤退”的汉军后队忽然转身,张着率五千骑列阵阻路——原来昨夜拔营是假,埋伏是真!
泄归泥心知中计,然已入彀中,只得死战:“儿郎们,突围回营!”
三万汉军围攻两万鲜卑,兵力占优,更兼以逸待劳、占据地利。孙策一马当先,直取泄归泥。
两将交锋,孙策枪法如狂风暴雨,泄归泥铁槊左支右绌。战不十合,泄归泥肩伤崩裂,鲜血浸透纱布。
“将军快走!”亲兵拼死护主。
泄归泥咬牙拨马,率数百骑死战突围。孙策欲追,甘宁拦住:“穷寇莫追,速破其大营!”
汉军围歼被围鲜卑,斩首四千,俘获六千。余者溃散。
孙策、甘宁、张着合兵一处,直扑西部鲜卑大营。
浦头在营中得败报,知大势已去,欲拔营撤退。然万余兵马,辎重众多,岂是易与?未及出营,汉军已至。
“降者不杀!”甘宁纵马营前高呼。
浦头见汉军四面包围,长叹一声,掷刀于地:“罢了……开营门,降。”
西路鲜卑三万大军,一日间土崩瓦解。
三日后,捷报传遍河套。
徐康犒赏三军,抚恤伤亡。又令赵云、刘星扫荡残余,魏延、黄旭修筑烽燧。
经此一役,鲜卑元气大伤,至少十年无力南侵。河套之地,终成汉土。
腊月二十三,徐康于望北城设坛祭天,告慰阵亡将士。
坛上,徐康举酒向天:“此战之功,非康一人之力。乃将士用命,谋士运筹,百姓输粮,天地共鉴!自今日起,河套永为汉疆,胡马不得度阴山!”
三军山呼,声震九霄。
寒风依旧,然草原上的血火,终将孕育来年春草。
腊月十五,徐康班师回长安。
河套之地,留赵云总督,张着、魏延辅之。迁中原流民十万户,筑城十二座,广开屯田。归附胡部,编户齐民,迁往南中。
漠南草原,轲比能收拢残部,仅得三万骑,退守狼居胥山,十年不敢南顾。步度根战死,西部虽存实力,然与中部鲜卑已成死仇,互相攻伐,无力南侵。
至此,北疆暂安。
然天下大局,风云再起。
就在徐康大破鲜卑之时,中原三雄,亦未闲着。
曹操病愈后,广纳人才,推行屯田,实力渐复。更遣使往邺城,与袁绍重申旧盟,约定共击刘备。
袁绍虽败于官渡,然根基尚在。三子争权日烈,袁绍为转移矛盾,决意用兵。以长子袁尚为帅,颜良为将,起兵十万,南攻徐州——实欲吞并徐州,为袁尚立嗣增加资本。
刘备据徐州,北有袁谭,西有曹操,南有徐康,三面受敌。
建安六年春,一封密信送至长安徐康案头。
信是周瑜自许都发来,言:“曹操遣曹仁攻汝南,袁尚兵进琅琊,刘备遣使求援。中原鼎沸,大战将起。请主公速定方略。”
徐康阅罢,召集群臣。
“文和、孝直,中原乱局,当何以处之?”
贾诩抚须:“坐山观虎斗。待三家筋疲力尽,再出兵收渔利。”
法正却道:“不然。若曹操灭刘备,则全据兖徐,势力复振。若袁尚吞徐州,则袁绍实力大增。当助弱抗强,令其长期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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