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鲜卑联军内斗不休时,河套东路战场,已是另一番景象。
素利让手下大将汪昭(东路)率三万骑,自云中郡南下,自己前往联盟大帐议事。汪昭沿途烧杀掳掠,此人贪暴,每破一寨,必屠尽男丁,掳妇女财货,行军迟缓。
赵云副将张着,领一万骑沿途袭扰。此人原为西凉马腾部将,久在边地,熟知胡骑战法。
他令骑兵分作二十队,每队五百,昼夜不停轮番袭扰:或于山林放冷箭,或于水源下毒,或夜间鼓噪惊营。
汪昭大军日行不过三十里,士气日渐低迷。
这日午时,大军行至一片开阔草甸。时值寒冬,百草枯黄,一条已冻硬的小河蜿蜒穿过。
探马来报:“大人,前方三十里即定襄城。侦得汉军约五千,背河列阵,似要阻我。”
汪昭大笑:“五千人也敢挡我三万铁骑?儿郎们,冲垮他们,今夜定襄城中饮酒!”
东路鲜卑多是东部杂胡,战心本不齐,然闻有定襄城财富女子,皆嗷嗷叫起来。
三万骑如潮水涌向汉军阵地。
张着立马阵前,见胡骑冲来,令旗一挥:“弩车准备。”
阵后五十架床弩缓缓升起,弩矢如矛。待敌进入三百步,张着大喝:“放!”
嗡——!
五十支巨弩破空而去,冲在最前的鲜卑骑队人仰马翻。然胡骑众多,前赴后继。
二百步时,汉军阵中弓弩齐发,箭雨蔽空。鲜卑骑纷纷举盾,仍有数百人中箭落马。
汪昭在阵后看得冒火:“散开!两翼包抄!”
胡骑如蝗虫散开,试图绕过正面弩阵。然张着早有准备,两翼各埋伏两千骑,见敌来便以骑射迎击。
战至半个时辰,鲜卑伤亡已逾两千,竟未能突破汉军防线。
“废物!”汪昭骂骂咧咧,正要亲率精锐冲阵,忽听后军大乱。
“报——大人!西面出现大量汉军骑兵,打着‘赵’字旗号!”
汪昭惊回首,但见西方地平线上,尘头大起,如黄龙翻滚。当先一面白旗,上书“汉镇北将军赵”,旗下白马银枪,正是赵云!
原来赵云自离开长安,连夜率四万精骑驰援东路。张着在此阻击,正是为赵云合围争取时间。
“中计矣!”汪昭慌忙下令,“后队变前队,撤退!”
然已迟了。
赵云率军如利刃切入鲜卑后军。四万骑兵分作十队,穿插分割。汉骑皆配双马,人披铁甲,马覆皮甲,弓矢充足,更兼马鞍、马镫、马蹄铁三宝俱全,马上稳定性远胜胡骑。
“穿阵!”赵云银枪前指。
汉骑以锥形阵突进,赵云为锥尖,所向披靡。银枪过处,胡骑如草倒伏。张着见主力已到,亦率部反攻。
前后夹击,东路鲜卑大乱。
汪昭率亲兵死战突围,正遇赵云。两马相交,汪昭使大刀猛劈,赵云轻描淡写一枪格开,第二枪如电刺出——贯喉而过。
东路鲜卑临时主帅,就此殒命。
主将既死,余众溃散。汉骑追杀三十里,斩首万余,俘获八千,余者四散逃入漠南草原。
黄昏时分,战场肃清。
张着禀报:“将军,此战大捷。然我军折损亦有两千余骑,多是末将阻击时所伤亡。”
赵云望着一地尸骸,叹道:“埋锅造饭,救治伤员。俘获胡骑,愿降者编入辅兵,顽抗者……按主公新政:凡高过车轮之胡兵,皆斩。”
有校尉不忍:“将军,八千俘兵,皆杀之恐伤天和。”
赵云冷然:“非我嗜杀。你可记得去岁秃发部屠我河套三寨,老弱妇孺皆不留?胡人畏威而不怀德,今日若不立威,明日他部必以为我可欺。”
是夜,东路鲜卑俘虏被甄别处置。愿降者三千,余五千尽斩,首级筑为京观,立于草原要道。
东路已平,赵云分兵两万,南下与孙策、甘宁合击西路鲜卑。赵云率领余部回防望北,待鲜卑内乱,一举破之。
与此同时,斗将战败的轲比能面色铁青如铁。
他环视左右,见中部诸将或伤或惧,东部更是士气全无。反观西部阵中,虽也肃穆,却无伤亡之悲。
“步度根...”轲比能咬牙,声音从齿缝中挤出,“好一个步度根!”
谋士秃瑰颤声道:“大人,今日之势,明显是汉人离间之计啊!我等切不可中计...”
“离间?”轲比能怒极反笑,“若真是离间,他步度根为何不遣真正勇士出战?为何西部四将,汉军皆败?为何我中部东部十三员将领,尽数战死?”
他猛地拔刀,刀指西方:“步度根定与汉人有所勾结!欲借汉人之刀,削我中部实力,待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利!”
众将默然。今日阵前种种,实在太过蹊跷。
此时,西部阵中忽有数骑驰来。为首乃是步度根麾下大将扶罗韩。
“轲比能大人,”扶罗韩于马上施礼,“我家大人有言:今日之战蹊跷,汉人明显离间。请大人暂息雷霆之怒,今夜两营主将共商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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