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四年,秋,汉中,南郑。
镇南将军行辕内,徐康一身玄色常服,正与鲁肃、贾诩二人对着巨大的关中沙盘,推演各方战局。
虽远在汉中,然四方军报如雪片般飞来,皆需他这位雄主统筹决断。
“报——!八百里加急!东线捷报!”
一名背插三根赤羽的信使,风尘仆仆,几乎是扑入大堂,声音因激动而嘶哑,高举着三封以火漆封缄的紧急军报。
亲卫接过,迅速查验后呈予徐康。
徐康神色平静,但接过军报的手指微不可察地收紧了几分。
他首先拆开来自子午谷方向,标记着“孙”字的一封。
目光扫过,那沉稳如水的面容上,骤然绽放出难以抑制的惊喜之色!
“好!好一个孙伯符!好一个甘兴霸!黄东启亦不负所托!”
徐康猛地一拍案几,长身而起,声震屋瓦,“八千健儿,子午天险,奇袭长安,竟真让他一举功成!生擒伍习,夺此西京重镇!此不世之功也!”
鲁肃闻言,宽厚的脸上露出欣慰笑容,拱手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伯符将军勇烈,甘宁、黄旭辅佐得力,长安一下,关中震动,大势定矣!”
贾诩那如同古井深潭般的眼中,也掠过一丝激赏的波澜,阴恻恻地补充道:
“孙将军此举,如天外飞仙,打破僵局。然,长安虽下,恐非坦途。钟繇虽走,关中北地、萧关等处,仍有不少兵马,岂会坐视长安易主?必引兵来犯。伯符将军兵力单薄,恐独木难支。”
徐康颔首,贾诩之言,正说中他心中所虑。
他迅速拆开另外两封军报,一封来自郿县管亥,言已受降张既,兵不血刃拿下郿县,并已派高沛、杨怀率军一万驰援长安;
另一封来自陈仓典韦,禀报已大破马超、成宜,攻克陈仓,马超仅以身免,现正按军师之谋,准备西进陇右,配合王飞夹击马腾韩遂。
“好!管亥稳重,典韦骁勇,皆不负吾望!”徐康心中大定,东线局面已是一片大好。他目光灼灼,扫过鲁肃与贾诩,断然道:
“长安乃关中根本,汉室旧都,意义非凡!伯符虽下之,然强敌环伺,兵力薄弱。吾不可再安坐于此!”
他手指重重地点在沙盘上的长安位置,“吾当亲赴长安,坐镇中枢,抚慰军民,统筹全局,以定关中之心!”
鲁肃赞同道:“主公亲临,正合时宜。既可稳定长安局势,彰显我军重视,亦可就近指挥调度,应对北地、萧关之敌,并为西线王飞、典韦之后援。”
贾诩亦道:“主公移驾,可带‘稚虎营’及汉中留守精锐同行。一则示之以威,二则确保护卫万全。汉中有陈到将军坐镇,足可保无虞。”
“善!”
徐康当即下令,“传令!着稚虎营即刻整装,另调汉中驻军两万,由徐盛统领,随吾明日启程,兵发长安!”
“传令陈到,谨守汉中,督运粮草,保障后方!”
“传令各方,捷报频传,全军同贺!望诸将再接再厉,竞立新功!”
“诺!”
军令传出,南郑城顿时忙碌起来。徐康麾下亲军“稚虎营”,皆是元从之人与良家少年,年轻锐气,且文武全才,装备精良,闻听将随主公亲赴长安,无不欢欣鼓舞,士气高昂。
翌日,秋高气爽。
南郑城外,旌旗招展,甲胄鲜明。
徐康一身戎装,腰佩长剑,骑乘骏马,立于大军之前,英姿勃发。
鲁肃、贾诩乘车随行左右。
“出发!目标,长安!”徐康长剑北指,声若洪钟。
“万岁!万岁!万岁!”
数万将士齐声呐喊,声震汉水河谷。
大军开拔,如同一条威武的长龙,沿着褒斜古道,向着那已然易主的千年古都——长安,浩荡而去。
与此同时,长安城。
自孙策、甘宁、黄旭那夜奇袭破城,生擒伍习,已过去十余日。
最初的混乱已然平息,城头换上了“徐”、“孙”等字样的旌旗,街道由山岳营士卒巡逻把守,秩序初步恢复。
孙策采纳黄旭建议,张榜安民,秋毫无犯,又开仓赈济部分贫苦,城中百姓由最初的恐慌,渐渐转为观望,甚至有些许期待。
然而,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汹涌。正如贾诩所料,长安的丢失,如同在关中这块看似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激起了滔天巨浪。
司隶校尉钟繇虽败走潼关,但关中北部,萧关、北地郡等地,仍驻有相当数量的曹军及依附曹操的关中军阀部队。
这些部队的统帅,如段煨(驻守黄白城)、李堪(驻守高陵)等,闻听长安被一支不明来历的江南军队袭占,惊怒交加。
这日,孙策正与甘宁、黄旭在未央宫前殿(临时充作指挥所)商议城防,斥候疾奔来报:
“报!孙将军!甘将军!黄将军!北方发现大量敌军踪迹!段煨、李堪等人,集结兵马约三万,号称五万,已出萧关,南下渡过渭水,正直奔长安而来!前锋已至泾水北岸,距长安不足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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