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阵前,肃杀之气几乎凝成实质。曹军阵中,沉重的战鼓声“咚咚”擂响,如同敲在每一个士卒的心头。只见曹操麾盖之下,一员铁塔般的巨汉应声而出,正是曹操麾下亲卫猛将,有“虎痴”之称的许褚!
许褚身披重铠,胯下雄健黑马,手中那柄门扇般巨大的锯齿大刀“九耳八环象鼻刀”随意拖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他纵马来到两军中央的空地,声如洪钟,带着毫不掩饰的狂傲与战意,咆哮道:
“吾乃谯县许仲康是也!江南鼠辈,可有人敢出阵,与某家决一死战?!若无人敢应,速速跪降,免污我刀锋!”
这声怒吼如同平地惊雷,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曹军阵中顿时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为自家猛将助威。而徐康军阵,依旧沉默如山,但那沉默中却酝酿着即将爆发的火山。
徐康在中军,听得真切,嘴角泛起一丝冷意:“曹操想用斗将来挽回颜面,打得好算盘。许褚……确是万人敌。”
徐康目光扫过身后诸将,“谁愿为首战,去会会这头‘虎痴’?”
“末将愿往!”几乎是同时,数道请战声响起。
老将黄忠须发微张,凤嘴刀已然提起;周泰面目狰狞,眼中凶光毕露,仿佛看到了渴望已久的猎物;连新降的管亥,也紧握兵刃,跃跃欲试,欲立头功。
然而,徐康的目光却落在了最年轻的那员小将身上——王飞。
王飞感受到主公的目光,猛地抱拳,声音因激动而略显急促,却异常坚定:“主公!末将王飞,请为先锋!必斩此獠,扬我‘稚虎’之威!”
徐康看着王飞因紧握而指节发白的手,以及那双燃烧着熊熊战意、毫不退缩的眼睛,心中已有决断。
徐康沉声道:“王飞,许褚勇力绝伦,非比寻常和恶来不相上下。你虽然跟随恶来、汉升、子龙习武多年,校场比武也能斗个七八十回合,但这是生死较量。我要你记住,此战非为逞血气之勇,意在扬威,亦在挫敌锐气。许褚势猛,当以巧、以速、以韧克之!你可能做到?”
王飞深吸一口气,将翻腾的热血稍稍压下,肃然道:“末将明白!定不辜负主公厚望,不负‘稚虎’之名!”
“好!”徐康重重一拍他的肩甲,“去吧!让曹操和他的大军看看,我江南儿郎的锋芒!”
“诺!”
王飞翻身上马,那是一匹神骏的白色战马,与许褚的黑马形成鲜明对比。他手中一杆点钢枪,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芒。白马银枪,少年英姿,如同一道离弦之箭,疾驰出阵。
“江南王飞,特来会你!”
清朗的喝声虽不及许褚那般震耳,却带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锐气,清晰地传遍战场。
许褚见来人竟是一员如此年轻的小将,不由得一愣,随即瓮声瓮气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轻蔑:“哈哈哈!徐承业是无人可用了吗?竟派一黄口小儿前来送死!娃娃,你断奶了没有?速速换那黄忠老儿出来!”
王飞闻言,脸上并无怒色,只是将手中长枪一振,枪尖直指许褚,冷然道:“杀鸡焉用牛刀?对付你这等莽夫,稚虎营王飞足矣!休要聒噪,手底下见真章!”
“哇呀呀!气煞我也!”许褚何曾受过如此轻视,尤其是被一个年轻小辈,顿时怒发冲冠,不再多言,催动战马,如同一座移动的黑色山峦,带着碾压一切的气势,朝着王飞猛冲过来。那柄巨大的象鼻刀高高举起,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以力劈华山之势,狠狠斩落!这一刀,势大力沉,仿佛要将王飞连人带马劈成两半!
曹军阵中,呐喊声更响,仿佛已经看到那小将被一刀两断的惨状。曹操抚须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而徐康军阵,依旧沉默,但所有士卒都屏住了呼吸,紧握着兵器,目光死死盯着场中。
面对这石破天惊的一刀,王飞深知不可力敌。王飞牢记徐康“以巧、以速、以韧克之”的嘱咐,眼看刀锋将至,王飞猛地一拉缰绳,坐下白马灵性十足,瞬间向侧前方窜出一步,同时王飞腰身一拧,手中点钢枪并非硬架,而是如同毒蛇出洞,疾速点向许褚因全力劈砍而露出的右臂腋下空门!
这一下变招极快,角度刁钻!
“咦?”许褚发出一声惊咦,没想到这少年反应如此迅捷,枪法竟如此精妙。许诸战斗经验极其丰富,刀势不收,凭借腰腹惊人的力量,硬生生将下劈之势转为横扫,刀杆如同铁柱般撞向王飞的枪杆。
“铛!”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巨响传来!
王飞只觉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力从枪杆上传来,整条右臂都一阵酸麻,点钢枪几乎脱手!王飞心中骇然:“好恐怖的力量!”但王飞咬紧牙关,借助碰撞之力,白马再次灵巧地转了个圈,卸去大部分力道,并未硬抗。
“好小子!有点门道!”许褚一击未能奏效,反而被对方精妙的卸力技巧弄得有些意外,战意更盛,“再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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