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信城,镇南将军府。
徐康刚刚与鲁肃、柳志、桓阶等人议定了关于开发朱崖洲(海南)的初步方略,正觉踌躇满志,厅外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主公!江北八百里加急!黄忠、太史慈将军青州大捷!”信使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双手呈上厚厚的军报。
徐康眼中精光一闪,接过军报迅速展开。鲁肃等人也纷纷投来关注的目光。
“好!好!好!”徐康览毕,抚掌大笑,声震屋瓦,“汉升勇猛,子义迅如雷霆!阵擒管亥,大破黄巾,收降二十余万!北海之围已解,我北上通道,自此畅通矣!”
徐康将战报递给鲁肃,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赞赏:“诸位都看看!汉升阵前三十合生擒管亥,子义水陆并进,此战,打出了我军的威风,更打出了我等的仁德!孔文举想必是感激涕零了。”
鲁肃仔细阅读,亦是面露喜色:“恭喜主公!此战一举三得:一解青州之厄,彰显主公仁义;二获巨量人口,充实我江南根基;三则兵锋北指,令中原诸侯知我手段。黄、太史二位将军,当记首功!”
柳志看着战报后附带的缴获与俘虏清单,更是喜上眉梢:“二十余万人口!主公,此乃天赐之资以厚我根基也!需立刻安排接收、安置事宜。”
桓阶则注意到了战报末尾提及的信息,沉吟道:“刘备……他也到了北海。此人素有英雄之志,关张皆有万夫不当之勇,如今虽寄人篱下,然恐非久居人下者。”
徐康闻言,走到巨大的舆图前,目光扫过青州北海郡,嘴角泛起一丝了然于胸的笑意:
“刘备?他想留在北海,就让他留下好了。孔文举那里,多个看门护院的,也无不可。至于关张之勇……天下英雄,岂独刘玄德帐下?”
徐康转身,对柳志吩咐道:“俊达,即刻以我的名义回信汉升与子义:俘虏及流民,择其精壮愿从军者,补充部队。其余人等,优先由子义水师走海路,分批速运回吴郡、会稽、交趾港口安置,海路运力不足部分,再由汉升派兵护送,沿陆路南返。告诉汉升,不必在青州过多纠缠,打通并维持住流民通道即可,江北根本之地,仍需他坐镇。至于刘备……不必理会,他若识趣,相安无事;他若有不轨,雷霆击之便是!”
“主公英明!”柳志领命,立刻前去草拟回文。如此处理,既高效地消化了战果,又避免了在北方过度消耗力量,更对刘备保持了警惕却又不失气度。
然而,就在青州捷报带来的兴奋还未完全平息,另一份更加石破天惊的密报,由徐康最信任的影卫统领徐毅亲自送了进来。徐毅风尘仆仆,面色凝重,径直走到徐康身边,低语数句,将一份密封的铜管呈上。
徐康接过铜管,验看火漆,指尖竟微微一顿。他缓缓打开,取出其中的绢书,目光扫过,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表情——有果然如此的释然,有对时局剧变的凝重,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
徐康沉默片刻,将绢书递给身旁的鲁肃,声音低沉而清晰:“诸位,长安剧变……董卓,死了。”
短短一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在议事厅内!
“什么?!”
“董卓死了?!”
“消息确凿?!”
就连一向沉稳的鲁肃,接过绢书时手指也不禁微微颤抖。鲁肃快速浏览,越看神色越是肃穆。柳志、桓阶等人也立刻围拢过来。
绢书上详细记述了事件的经过:司徒王允设下连环计,以歌妓貂蝉离间董卓与其义子吕布,最终在王允于未央殿设伏,吕布亲手诛杀董卓于宫门之前!如今长安城一片混乱,王允录尚书事,吕布晋升奋威将军,共掌朝政,但董卓旧部李傕、郭汜等人正率领西凉军驻守陕地,动向不明!
“天佑大汉!国贼伏诛!”桓阶首先激动地高呼,他虽已效忠徐康,但内心深处仍存汉室情怀。
柳志则更关注实际影响:“董卓暴毙,西凉群龙无首,关中必生动荡!王允、吕布能否稳住局势,尚未可知!”
徐康深吸一口气,走到厅堂中央,目光扫过被他紧急召集而来的核心文武——除了鲁肃、柳志、桓阶,还有刚刚从水寨赶回的凌操、负责长沙防务的赵云,以及典韦、满宠、徐盛等新晋骨干。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与对未来的揣测。
“董卓之死,意料之中,亦是意料之外。”徐康开口,打破了沉寂,“我早料其倒行逆施,必不长久,却未想来得如此之快,如此……戏剧性。”
徐康指了指鲁肃手中的绢书,“王允诛董,看似大获全胜,然其后续处置,方是关键!”
鲁肃放下绢书,眉头紧锁,接口道:“主公所言极是。王司徒虽有名望,然性格刚愎,缺乏通变之才。董卓旧部李傕、郭汜、张济、樊稠等,皆拥兵自重之徒。若王允能善加安抚,或可平稳过渡;若其执意追究,逼反诸将……则关中必再遭兵祸,其祸恐更甚于董卓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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