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康率领着经过中原血火淬炼、并吸纳了部分汝南精壮与流民的队伍,离开汝南,进入九江郡地界。与北上时的悄然潜行不同,此番南归,徐康刻意打出了“交州刺史徐”、“讨董义从”的旗号,军容严整,气势煊赫,既是震慑沿途宵小,也是向天下宣示他徐承业的存在。
九江郡,地处扬州北部,濒临淮水,本应是鱼米之乡,然历经黄巾之乱与后续的动荡,使得此地民生凋敝,盗匪蜂起,地方豪强坞堡林立,形势比汝南更为复杂。
大军行至九江寿春境内,一处名为“曲阳亭”的隘口。此地两山夹道,林木幽深,乃是南下必经之路。
“报——!”魏延麾下斥候飞马来报,声音急促,“主公,前方隘口有兵马拦路!看旗号,是本地豪强,自称‘渠帅’陈兰,麾下约有三千之众,据险设卡,扬言要我军留下所有车仗财帛,方可通过!”
“陈兰?”徐康于马上微微蹙眉,看向身旁的石韬与孟建,“此是何人?”
孟建略一思索,回道:“主公,此乃九江一地痞豪帅,与另一股势力雷薄互为犄角,啸聚数千人,连袁术一时也未能将其剿灭,反而多有笼络。想必是听闻我军从中原携辎重南返,起了贪念,欲行劫掠之事。”
典韦在一旁闻言,顿时怒目圆睁:“呔!哪里来的泼贼,敢拦俺家主公去路!主公,让俺率山岳营前去,碾碎了这伙不知死活的东西!”
赵云亦拱手请战:“云愿为先锋,为大军开路。”
徐康却摆了摆手,目光冷静地扫视着前方险要的地形:“此地形利于设伏,强攻虽可破敌,然我军必有损伤,得不偿失。况且,此等豪帅,未必没有招降或利用的可能。”他沉吟片刻,问道:“广元、公威,你二人以为如何?”
石韬捻须道:“主公所虑周全。陈兰、雷薄之辈,勇则勇矣,然无大志,不过割据一方的地头蛇。若能慑之以威,怀之以利,或可收为己用,至少令其让开道路。即便不成,再动刀兵亦不迟。”
“善。”徐康点头,随即下令,“子龙,你率五百精骑,于阵前展示军威,箭射其旗,挫其锐气!恶来,你率山岳营压住阵脚,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动。文长,你带周仓、陈到,各领本部,悄悄从两侧山林迂回,占据高地,断其退路,听我号令行事!”
“诺!”众将轰然应命,分头行动。
很快,赵云银甲白袍,率五百精骑如旋风般驰至隘口之前,军阵森然,与陈兰的乌合之众形成鲜明对比。陈兰骑着一匹杂色马,手持长矛,见来将气度不凡,心中先是一怯,但仗着人多地险,依旧强自喝道:“来者何人?速速留下买路财!”
赵云并不答话,取弓搭箭,动作如行云流水,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只听“嗖”的一声,一支狼牙箭破空而去,精准无比地射中了陈兰身后那面“陈”字大旗的绳索!
“咔嚓!”旗杆应声而断,大旗“呼啦”一下坠落在地!
陈兰及其部众顿时一片哗然,面露惊惧。赵云这才朗声道:“我乃常山赵子龙!今奉交州刺史、徐承业公之命,南下公干!尔等速速让开道路,否则,此旗便是榜样!”
陈兰又惊又怒,正待发作,忽闻两侧山岭之上鼓声大作,喊杀震天!只见左边魏延、右边周仓陈到,各引兵马现身,弓弩齐备,已将他们的退路和侧翼隐隐封住。尤其是周仓,黑面虬髯,状若凶神,声如巨雷:“周仓在此!哪个敢动!”
与此同时,典韦率领的山岳营重步兵迈着整齐而沉重的步伐,如同移动的城墙般缓缓推进,那冲天的杀气,让这些未经大战的地方武装胆寒。
陈兰见对方军容鼎盛,将领勇不可挡,己方已被反包围,心下大骇,知道踢到了铁板。他身边一个头目低声道:“渠帅,这徐承业可是连吕布都敢硬碰的主,咱们……咱们惹不起啊!”
就在陈兰进退维谷之际,徐康在中军护卫下,缓缓策马而出,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陈兰,我知你亦是乱世求存。如今董卓乱政,天下不宁,你等在此劫掠,终非长久之计。我交州地广人稀,正需豪杰之士屯垦安民。若你愿率众归附,我保你一个前程,部下愿从军者,按才录用;愿为民者,分予田地,安居乐业。若执意与我为敌,今日这曲阳亭,便是你葬身之地!”
威压与利诱并举,生路与死路分明。陈兰看着眼前气度恢弘的徐康,又瞥了一眼虎视眈眈的赵云、典韦,以及山上严阵以待的伏兵,冷汗涔涔而下。
陈兰咬了咬牙,丢下长矛,滚鞍下马,单膝跪地:“陈兰有眼无珠,冒犯虎威!愿……愿率部归降徐使君,恳请使君收纳!”
“识时务者为俊杰。”徐康微微一笑,“起来吧,今后你便暂归于文长麾下效力,戴罪立功。”
“谢主公!”陈兰如蒙大赦,连忙叩首。其部下见首领投降,也纷纷放下兵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