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厅内,死一般的寂静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
“何人敢在我林家撒野!”
一声苍老却蕴含威压的怒喝传来,伴随着一股强大的气息迅速逼近。厅内空气瞬间变得粘稠,灵力波动让林清月和几位管事都感到呼吸一滞。
下一刻,一位身着锦袍,面容清癯,眼神锐利如鹰的老者,出现在偏厅门口。他目光如电,首先扫过嵌在墙上、昏迷不醒的王啸,瞳孔微微一缩,随即落在场中唯一站着的陌生人——李默身上。
“老祖!”林清月和几位管事如同找到了主心骨,连忙躬身行礼,声音带着惶恐。
来人正是林家唯一的筑基后期修士,林家的定海神针——林震天!
林震天脸色阴沉,他正在静修,感受到偏厅传来剧烈的灵力波动和王啸那声怒吼,这才急忙赶来,没想到看到的是这般景象。王家少主在他林家被打成重伤,这麻烦可不小!
“清月,怎么回事?”林震天沉声问道,目光却始终锁定李默,带着审视与凝重。他能感觉到,这个看似只有炼气一层的年轻人,身上有种让他都感到心悸的晦涩气息。
林清月不敢隐瞒,连忙将事情经过,从坊市相遇,到李默拿出休婚书,再到王啸出手被反伤,简略说了一遍,只是说到休婚书时,语气充满了屈辱。
“休婚书?”林震天眉头紧锁,看向茶几上那封普通的牛皮信封,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他看向李默,声音带着压迫感:“年轻人,你是青云宗弟子?与我林家有何渊源,竟用如此方式,辱我门楣?”
李默面对筑基后期的威压,神色依旧不变,仿佛清风拂面。他拱了拱手,算是见礼,语气平淡:“晚辈李默,与林小姐确有祖辈婚约。今日前来,只为解除此约,别无他意。至于这‘休书’二字,不过是表明决心,绝无回头之意,若言辞过激,晚辈在此致歉。”
他道歉得毫无诚意,但态度摆了出来。毕竟系统要求“妥善处理”,他也不想真把林家逼到狗急跳墙,虽然他不怕,但麻烦。
林震天盯着李默,心中念头急转。这年轻人太古怪了!炼气一层的外表,却能拂袖重创筑基初期的王啸,这份实力,至少也是筑基中期,甚至后期!而且面对自己筑基后期的威压,竟如此从容,绝非寻常弟子!
青云宗何时出了这等人物?还是说,他另有来历?那封休书,是狂妄无知,还是有所依仗?
更重要的是,王啸重伤之事,必须给王家一个交代。若此子真是青云宗秘密培养的天才,或是有什么大背景,处理不当,会给林家带来灭顶之灾!
想到这里,林震天强压下怒火,语气缓和了几分:“李小友,即便要解除婚约,也可好好商谈,何必动用如此激烈手段?至于王啸之事……”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王啸,意思很明显,需要李默给个说法。
李默自然明白他的顾虑,直接道:“婚约已解,此书为证。至于此人,”他指了指王啸,“是他先行动手,欲取我性命,我不过是自卫反击。林家若觉麻烦,可将责任尽数推于我身。”
他这话说得光棍,摆明了不怕王家报复。
林震天眼神闪烁,心中更加确定此子来历不凡。他沉吟片刻,忽然道:“李小友,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默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林震天对林清月等人吩咐道:“将王少爷小心抬下去救治,今日之事,严禁外传!”然后对李默做了个请的手势,“小友,请随老夫来。”
两人离开一片狼藉的偏厅,留下心情复杂、惊魂未定的林清月等人。
来到林震天僻静的书房,开启隔音禁制。
林震天亲自给李默倒了一杯灵茶,态度与之前截然不同。他坐下后,目光灼灼地看着李默:“李小友,明人不说暗话。你,绝非普通的青云宗外门弟子吧?”
李默端起茶杯,嗅了嗅茶香,淡淡道:“林前辈有何指教?”
林震天深吸一口气,道:“小女清月与你的婚约,本是陈年旧事,既然小友执意解除,我林家也无异议。那封休书,确实辱及门风,但看在李小友年轻气盛的份上,此事就此作罢。只是,王啸重伤,王家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王家若来寻仇,让他们来找我便是。”李默打断他,“我近期会在云城逗留几日。”
林震天要的就是这句话,但他更想探知李默的底细:“小友实力超群,不知师承何处?或许老夫与尊师还有些渊源。”
李默放下茶杯,看了林震天一眼,忽然道:“林前辈卡在筑基后期巅峰,已有十五年了吧?可是因早年冲击金丹时,伤了肺金经脉,导致灵力运转至‘中府’、‘云门’二穴时,常有滞涩刺痛之感,每逢阴雨天气,尤甚?”
“啪嗒!”
林震天手中的茶杯盖子掉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猛地站起身,脸上充满了极致的震惊与骇然!
他这处暗伤,乃是绝密,连林家最核心的子弟都不知道!这年轻人,是如何一眼看穿的?!而且说得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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