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谛卡缓缓地从雪地上坐起来,失落地说:“没有了雪地摩托,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到科考站……”
他们距离科考站大概还有将近一个小时的雪地摩托车程,也就是大概三十多公里,相当于大半个马拉松了。
即使依靠平坦的马路,这么远的距离也要走六七个小时,更别说这里是南极了。
无论是深厚的积雪,还是肆虐的西风,都在减缓着他们的速度。
而且天空上仍有奥利图欧在盘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再次攻击他们。
即使是乐观估计,他们也都需要走十几个小时才行。如果路上再遇到什么意外,这个时间只会更久。
周礼深深地叹了口气,今天他们真的是倒霉透顶了。先是地震、雪崩,然后紧急关头诺谛卡又被卡住,然后又与同伴失散,现在连雪地摩托也坏掉了。
任意一个在南极对他们来说都是有可能致命的,结果连续遇上五个。
对了,连大部分设备也都不能用了,还遭遇了极端天气……
两人就这么在雪地中垂头丧气地沉默了十几分钟,周礼终于说:
“诺谛卡,振作起来。就算雪地摩托毁坏了,我们还有双腿,还有传送软盘,总会回到科考站的。”
诺谛卡吸了吸鼻子,点点头。
她本来就不是那种容易放弃的人,相反,她相当固执,甚至有些偏执。
“地母会保佑我们,指引我们的前路的。”
诺谛卡握着吊坠,低声说。
随后,她站了起来,怀里抱着已经破损的背包。
诺谛卡所说的地母周礼已经听过她念叨过好几次了,可能是她信奉的神明吧。
出于对他人信仰的尊重,周礼也就一直没问。
毕竟他信仰十二摄提神,自然也不希望有人对着十二摄提神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周礼注意到诺谛卡的背包破了,忽然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诺谛卡,你的传送软盘还在吗?”
诺谛卡猛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打开背包翻找了一会,随即又将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重复寻找了好几次,她都没能找到传送软盘。
“完了,传送软盘不见了。”诺谛卡坐在地上,这下她是真的绝望了。
周礼连忙安慰道:“别担心,我们顺着路回去找,它肯定是掉在了路上。”
诺谛卡沉闷地点了点头,擦去眼角的泪花,收拾好东西后跟着周礼往反方向走去。
他们循着雪地摩托的轨迹一路寻找,一路收集掉落的物品。
可走了很远,还是没有找到传送软盘。
正当周礼也开始没有了主意时,他突然在雪地上看见了一行奇怪的脚印。
“这是……”
他蹲下来抚摸着脚印。
诺谛卡回头跑了过来,一眼便认了出来:“这是雪橇犬的脚印。”
这脚印还很新,只是被一层薄薄的雪覆盖,而且脚印比他的手还要大。
诺谛卡突然想了起来,惊讶地说:“我们在科考站见过这样的脚印。”
周礼闻言也想了起来,那是十四天前他们刚抵达南极科考站的时候。他们在科考站前的空地上见到了同样的脚印。
乌尔里希后面跟他们聊天的时候聊到了脚印,还说要让诺谛卡驯服它们。
结果后面的十四天时间他们一直没碰上脚印的主人,因此也就淡忘了。
没想到这几只雪橇犬竟然跑到了离科考站这么远的地方,还碰巧让他们遇见了。
周礼顺着脚印延伸的方向望去,它们应该是路过这里后,饱餐一顿了奥利图欧的尸体,然后翻越了旁边的山坡。
或者说,它们就是被奥利图欧血液的味道吸引过来的。
这股血腥味人闻着都很刺鼻,更别说犬科动物了。
“走吧,我们先去找传送软盘。”周礼说。
目前还是找传送软盘更重要。
周礼往前走了几步,诺谛卡却没有跟上来。
“怎么了?”周礼回头问。
只见诺谛卡紧紧地抱着背包,像是下定了决心,扔下了背包,往山坡的方向跑去。
周礼吓了一跳,以为是诺谛卡想不开了,连忙追了上去。
“诺谛卡!你去哪儿?”
诺谛卡一言不发地跑到了山坡上,看见了远处山谷里跋涉的雪橇犬。
她深吸了一口气,紧张却又激动。
周礼跟着爬上了山坡,只见诺谛卡努力地挥舞着双手,嘹亮的口哨声从她颤抖的嘴唇间传出,在空旷的山谷间回荡。
周礼没有说话,只是紧张地看着,生怕她的口哨声引发了雪崩。
山谷里的雪橇犬听见口哨声,瞬间此起彼伏地发出吠叫声。
“汪汪汪汪汪汪——嗷呜——嗷呜——”
周礼见状有些担心这些雪橇犬跑回来撕咬他们,感觉它们好像被激怒了。
诺谛卡却丝毫不为所动,小声说:“加油,你可以的,诺谛卡,再试一次。”
随后,她再次吹起口哨。
这次诺谛卡的口哨声好像起了作用,山谷里的雪橇犬渐渐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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