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刘鄩这位熟悉开封政务的名将协助,再加上石瑶从旁配合,李柷心中对接管事宜彻底放了心。
他简单交代了几句后续注意事项,便与李妙真一同起身,离开了开封府官署。
二人并肩而行,朝着象征大梁权力核心的皇宫方向走去。
下一步,便是要彻底接管这座都城的心脏地带。
此时的大梁皇宫早已换被九天圣姬率领着幻音坊弟子接管了各处宫门与要害之地。
幻音坊的弟子们肃立值守,原本的宫廷侍卫已不见踪影,整座皇宫秩序井然,尽在掌控之中。
李柷与李妙真刚抵达皇宫正门,便见九天圣姬快步上前迎接。
玄净天率其余八位圣姬上前,敛衽躬身,声线铿锵如叩玉磬:“属下等参见女帝!参见唐大人!”
李妙真凤目微抬,语气沉凝,直奔要害:“朱友贞那逆贼,尔等可曾擒获?”
此言一出,玄净天与身旁梵音天、妙成天等圣姬交换了一个眼神,皆露愧色。
玄净天率先直起身,垂首抱拳道:“启禀女帝,属下办事不力,未能生擒逆贼——朱友贞已被宫中宫女太监合力打死了!”
“非是我等不力!”梵音天当即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几分慨然,“这些年朱温父子暴虐成性,宫中奴婢稍有不慎便遭屠戮,冤死之人不计其数。
今日宫禁易主,众奴婢积怨爆发,疯了般冲向朱友贞,我等几番阻拦,终究是迟了一步!”
妙成天想起方才宫中惨状,轻声补充:“那些宫女太监,有的没了亲人,有的自身受过大刑,个个眼中泣血,模样实在可怜……她们也是被这乱世逼到了绝境啊!”
其余几位圣姬听罢,皆纷纷颔首附和,或面露不忍,或慨然叹息:“梵音天、妙成天所言句句属实,此事确非人力可强拦。”
“逆贼身死,亦是报应循环,只是未能交由女帝发落,终究是憾事。”
李柷与李妙真听着九天圣姬言语间对宫女太监的同情与说情,相视一笑,眼中皆是了然。
李柷上前一步,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诸位放心,宫女太监也是被逼无奈,我不会为难她们。既是朱友贞殒命之地,便带我二人去看看。”
九天圣姬闻言,悬着的心顿时落了地,连忙应下,引着李柷与李妙真往朱友贞的寝宫走去。
行至寝宫外,便见一众宫女太监瑟缩地聚在庭院中,幻音坊弟子手持兵刃在外围看管。
既是保护他们,也是避免有人趁机生乱,场面虽显紧张,却无半分混乱。
李柷与李妙真一踏入寝宫庭院,聚在角落的宫女太监们便纷纷抬眼望来。
他们本就因弑君之事惶恐不安,见二人衣着气度非凡,身后还跟着神色肃然的九天圣姬,更是吓得浑身发颤。
不少人下意识地低下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脸上满是惊惶与无措。
二人没再多看宫人,径直走进寝宫内室。
刚一进门,便被眼前的景象惊住。
朱友贞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衣衫被撕扯得破烂不堪,身上布满抓挠与击打痕迹,早已没了气息。
李柷与李妙真对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惊讶。
这般凄惨死状,可见宫人们对他的恨意有多深,积压的怨愤又有多重。
这家伙可是第一个被宫女打死的皇帝了。
李柷看着朱友贞的惨状,面色平静地抬手挥了挥。
守在门外的赵龙见状,立刻快步上前,躬身问道:“大哥有何吩咐?”
“你即刻派人来,将朱友贞的尸首收殓妥当,处理干净后送往大唐陵园。”
李柷语气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就用他的头颅,去祭奠大唐列祖列宗。”
“是!”赵龙沉声应下,转身便去安排。
李柷望着朱友贞的尸首,朱友贞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这般处置,也算是“废物利用”。
即便他今日不死在宫人们手中,自己迟早也要取他性命,用他的人头告慰大唐先灵。
李妙真看了眼寝宫外瑟缩的宫人,转头对李柷说道:“外面那些宫女太监,你打算如何处置?
他们亲手杀了朱友贞,虽说此人罪有应得,但终究是大梁名义上的天子,留下他们恐怕会有隐患。”
在这封建时代,天子乃九五至尊,是“天命所归”的象征,世人对其多存敬畏之心。
可这些宫女太监亲手结束了帝王性命,心中对“皇权”的敬畏,早已在积怨与冲动中消磨大半。
这其中的隐患,李柷自然明白。
今日他们敢杀大梁天子,若日后对新主生出不满,未必不会再起异心。
李柷听罢,目光扫过室内,沉声道:“此事关乎众多人命,出去说。”
说罢,他率先迈步走出寝宫,李妙真与九天圣姬紧随其后。
一行人刚站定在庭院中,原本瑟缩聚在角落的宫女太监们便纷纷抬头,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二人身上。
他们一个个低垂着脑袋,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有的甚至微微发抖,眼中满是恐慌与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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