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十天转瞬即逝。
郑州城内秩序井然,民心安定,已然成为岐军稳固的后方。
李柷经过一番部署,留下三千精锐驻守郑州,以确保后方无忧。
此前俘虏的梁军士兵,经整编训练后尽数加入岐军,如今大军规模不减反增,依旧有十万余众,军容鼎盛,气势如虹。
这日清晨,朝阳初升,李柷身披铠甲,手持长枪立于高头大马之上。
随着他一声令下,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开拔,旌旗招展如林,马蹄声震彻大地,朝着梁国都城汴州的方向而去。
岐军一路向汴州挺进,势如破竹。
张归厚战死、郑州一夜陷落的消息早已传遍沿途各州府县,成为鲜活的前车之鉴。
大部分地方官见状,纷纷选择不战而降。
于他们而言,这些年乱世飘摇,城头频繁变换大王旗早已是常态。
谁掌权便归顺谁,既能保全自身官位,又可避免战火波自己,开城投降时自然毫无心理压力,只盼岐军能善待地方、安稳度日。
对这些地方官来说,“给谁当官不是当官”,只要能保住乌纱帽、安稳度日,归顺谁都无关紧要。
因此,岐军所到之处,多数城池望风披靡。
当然,也有少数城池的官员,因李柷在郑州公开审判贪官污吏的举动,担心自己往日劣迹败露、丢了性命,便抱着侥幸心理选择负隅顽抗。
可他们的抵抗在十万岐军面前,不过是螳臂当车。
尤其是岐军携带的火药、猛火油等新式武器,炸开城门如探囊取物,燃起的烈焰让守军胆寒。
这些负隅顽抗的城池,最终结局与主动投降并无二致——城破人亡。
唯一的影响,不过是让岐军的行军速度稍缓,多耽误了几日行程。
但这丝毫阻挡不了大军前进的步伐,汴州城已然近在眼前。
。。。。
一月后。
岐军十万将士历经沿途征战与招抚,一路摧枯拉朽,终于抵达汴州城外。
大军绵延数里,旌旗蔽日,铠甲映着日光闪闪发亮,马蹄踏地之声沉闷如雷。
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在汴州城下,将这座梁国都城团团围住,一场决定王朝命运的决战,即将拉开帷幕。
李柷勒马立于阵前,望向汴州城四周,眉头微蹙。
只见城外一片荒芜,往日郁郁葱葱的山林变得光秃秃的,地面焦黑一片,连半根像样的草木都难寻踪迹,田地更是龟裂荒芜,不见一丝生机。
风一吹过,卷起地上的焦土与灰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烟火的焦糊味。
这般景象,显然是朱友贞为了阻挡岐军,将坚壁清野的策略执行得极为彻底,妄图以此断绝大军的粮草补给,拖垮岐军。
李柷脸上却不见半分担忧,反而眼神笃定。
朱友贞以为坚壁清野便能拖垮大军,未免太过天真。
军中粮草储备充足,足以支撑一个月之久。
更何况,他有十足把握,不需一个月,便能攻破汴州城门,让朱友贞束手就擒!
常言道人一过万,便无边无际。
更何况此刻汴州城外,是十万岐军列阵以待,大军绵延数十里,黑压压的一片望不到尽头,旌旗猎猎如乌云蔽日,铠甲寒光闪烁刺目。
汴州城头上,梁军士兵与被强抓来的壮丁探身望去,见此阵仗,顿时吓得腿肚子发软,不少人忍不住浑身颤抖,手中的兵器都险些握不住。
往日里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汴州城内,气氛诡异得不像话。
大街上空无一人,只余下散乱的杂物与干涸的泥痕,显得混乱又死寂。
唯有一队队神色紧张的梁军士兵在来回巡逻,脚步声在空荡的街巷里格外刺耳。
百姓们早已吓得躲进家中,门窗紧闭,全家人蜷缩在一起,人心惶惶,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城外大军的呐喊,不知下一秒灾难是否会降临。
然而,城中达官贵族的府邸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朱红大门紧闭,隔绝了外界的恐慌,府内依旧歌舞升平,丝竹之声隐约传出。
他们照旧饮酒作乐、寻欢作乐,仿佛城外的十万大军与自己毫无关联,依旧沉浸在往日的奢靡之中。
汴州皇宫大殿内,气氛凝重如铁。
朱友贞端坐龙椅,面色铁青,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慌乱,对着下方文武大臣嘶吼:“众爱卿!如今岐军兵临城下,十万大军围困都城,你们可有退敌良策?”
然而,往日里在朝堂上口若悬河、争相献策的大臣们,此刻却一个个噤若寒蝉。
他们纷纷低下头,目光死死盯着脚下的金砖地面,仿佛那里有什么稀奇之物,任凭朱友贞如何发问,都闭口不谈,连大气都不喘。
整个大殿安静得可怕,只剩下朱友贞粗重的呼吸声在殿内回荡,每一秒的沉默,都像是在宣告梁国的末日即将来临。
朱友贞看着百官沉默的模样,面色由青转紫,愤怒如烈火般灼烧着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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