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峰醒来时,已是三日之后。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床幔是淡紫色的轻纱,空气中弥漫着清雅的莲香。环顾四周,房间布置简洁而精致——白玉地板,紫檀家具,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卷,案头摆着香炉,青烟袅袅。
这是……冰宫?
萧峰撑起身,只觉得浑身剧痛。低头看去,身上缠满了绷带,胸口、肩膀、腿上都有伤处。但令他惊讶的是,这些伤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你醒了。”
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云梦仙子端着一碗药汤走进来,依旧那身白衣,但脸色比往日更加苍白。她走到床边坐下,将药汤递到萧峰唇边:“喝药。”
萧峰就着她的手喝下药汤。汤药苦涩中带着甘甜,入腹后化作暖流,滋养着受损的经脉。
“我昏迷了多久?”
“三日。”云梦仙子放下碗,眼中闪过复杂神色,“你的伤势很重,筋骨碎裂,内脏受损,丹田几近崩溃。若非……冰火道胎自行护主,你恐怕已经……”
她没有说下去,但萧峰明白。那种伤势,换做旁人早就死了十次八次。
“血魔老祖……”
“死了。”云梦仙子道,“九宫绝杀阵困住他,我和逍遥师兄联手,将其诛杀。暗影楼修士四散而逃,宗门正在清剿残余。”
萧峰松了口气。赢了。
“不过……”云梦仙子话锋一转,神色凝重,“你的道胎出了变故。”
萧峰心中一紧:“什么变故?”
云梦仙子伸手按在他小腹:“你自己感受。”
萧峰闭目内视。丹田中,那颗冰火道胎已经大变样——原本鸽蛋大小,此刻涨到了拳头大。一半冰蓝,一半赤金,两者交界处不再是和谐的太极图,而是如同沸水般翻腾不息。
更诡异的是,道胎表面布满了细密的裂纹,裂纹中透出恐怖的能量波动,仿佛随时会炸开。
“这是……”
“道胎吸收了太多能量。”云梦仙子沉声道,“血魔老祖陨落时,一身精血被大阵炼化,部分能量被你的道胎吸收。加上你燃烧精血,又受了重伤,道胎为了护主,疯狂吞噬灵气……现在已经到了崩溃边缘。”
萧峰脸色难看:“会怎样?”
“若道胎崩溃,你我二人丹田尽毁,修为全失,重则当场陨落。”云梦仙子顿了顿,“但若能在崩溃前,将其稳定下来,并引导其蜕变……或许,能助你我双双突破金丹。”
危机与机遇并存。
萧峰问:“如何稳定?”
“需要继续双修。”云梦仙子脸上浮现一丝红晕,“而且……要比上次更加深入。需要灵肉合一,神魂交融,将你我二人的道胎完全融合,化作一颗完整的‘阴阳道胎’。”
灵肉合一,神魂交融……那就是最彻底的双修了。
萧峰看着她绝美的容颜,心中却无半分旖旎念头。生死关头,哪还有心思贪恋美色。
“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云梦仙子站起身,“你的伤势不能再拖,道胎也撑不过今晚。我已让柳轻眉她们守在外面,不让任何人打扰。”
她走到门口,布下层层禁制。然后回到床边,开始宽衣解带。
白衣滑落,露出如玉肌肤。云梦仙子虽修炼冰属性功法,但身材极好,峰峦起伏,腰肢纤细,双腿修长。只是此刻她全身都泛着淡淡的冰蓝光芒,那是冰魄寒气外显的征兆。
萧峰也艰难地坐起,褪去衣物。他的身体看起来苍老干瘦,皮肤松弛,与云梦仙子的冰肌玉骨形成鲜明对比。但丹田处,赤金光芒闪烁,龙源真气澎湃如潮。
两人相对而坐,四掌相抵。
“运转功法,不要抗拒。”云梦仙子闭上眼。
萧峰点头,催动龙源真气。同时,云梦仙子的冰魄寒气也涌入他体内。
这一次,比上次更加深入。两人的真元在彼此体内循环,每循环一周,就融合一分。渐渐地,他们的气息开始同步,心跳、呼吸,甚至真元波动的频率都完全一致。
不知过了多久,萧峰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他仿佛进入了一个奇妙的状态——既在冰宫中,又在云梦仙子的识海里。
他看到云梦仙子的记忆碎片:三百年前,她初入合欢宗,还是个懵懂少女;两百年前,她修成金丹,成为宗门最年轻的长老;一百年前,她修炼《冰心玉魄诀》出岔,寒气侵体,从此闭关不出……
他也感受到云梦仙子的情绪:清冷外表下的孤独,对大道的不懈追求,还有……对他的一丝情愫。
而云梦仙子,也看到了萧峰的记忆:穿越而来的迷茫,寿元将尽的绝望,系统觉醒的狂喜,还有对那些红颜知己的复杂情感……
两人的灵魂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向彼此敞开。
“原来……你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云梦仙子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带着惊叹。
“你……不觉得我是怪物?”萧峰问。
“修真界奇人异事无数,夺舍重生者也不少见。你这般经历,虽离奇,却也不是无法接受。”云梦仙子轻声道,“而且……正是这样的你,才能创造出那么多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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