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云梦仙城,华灯璀璨,人流如织。
万宝楼前的喧嚣尚未完全散去,澹台明月的出现,却仿佛让周遭的空气都凝滞了一瞬。
她站在那里,便是一道绝美的风景。紫纱朦胧,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玉容妖娆,杏眼桃腮,眉梢眼角天然带着三分媚意,七分危险。她并未刻意散发气息,但那筑基后期巅峰的灵压,以及属于玄阴教圣女独有的、混合着魅惑与煞气的独特气质,让周围的修士下意识地退开些许距离,目光既惊艳又忌惮。
孙承远见到澹台明月,脸色微变,连忙上前一步,拱手道:“原来是澹台圣女,失敬。不知圣女找沈长老,所为何事?”他语气带着警惕,玄阴教是魔道巨擘,其圣女更是名声在外,手段莫测,他担心沈墨被其盯上。
澹台明月掩唇轻笑,眼波流转,扫过孙承远,最终依旧定格在唐夜身上:“孙家主何必紧张?明月只是见沈长老一表人才,心生仰慕,想结交一番罢了。难道孙家不欢迎吗?”
她的声音酥媚入骨,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能轻易撩动人心底最原始的欲望。连孙承远这等筑基中期修士,都感觉心神微微荡漾,连忙固守心神。
唐夜面色平静,眼神深邃如古井,不起丝毫波澜。
他拱了拱手,语气疏离而客气:“澹台圣女谬赞了。沈某一介散修,初来乍到,当不起圣女‘仰慕’二字。夜色已深,若无要事,沈某与家主还需返回家族处理事务,就此别过。”
他不想与这魔女有任何牵扯。此女主动找上门,绝无好事。
见唐夜如此干脆地拒绝,澹台明月美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意更浓,带着几分玩味:“沈长老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明月可是诚心相交。”她莲步轻移,靠近一步,一股幽兰般的体香萦绕而来,声音压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诱惑,“况且……明月对长老在拍卖会上的‘收获’,很是好奇呢。”
最后这句话,如同惊雷在唐夜耳边炸响!
她指的是什么?是那枚无人问津的黑色碎片?还是……她看出了那凤血涅盘丹的异常?亦或是……另有所指?
唐夜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不动声色:“沈某愚钝,不知圣女所言何意。拍卖会上,沈某只是随家主见识世面,并无什么值得圣女关注的‘收获’。”
“是吗?”澹台明月歪了歪头,露出一抹天真与妖娆并存的笑容,指尖缠绕着一缕发丝,“或许吧。不过……”她话锋一转,美眸瞥向万宝楼顶层方向,意有所指道:“有些人,怕是很快就要有‘大收获’了呢。”
唐夜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正是拍下那枚“凤血涅盘丹”的包厢方向。她果然知道那丹有问题!
“圣女的话,越来越让沈某听不懂了。”唐夜依旧装傻。
澹台明月也不恼,轻笑一声:“听不懂便听不懂吧。只是提醒沈长老,这云梦仙城,看似繁华,实则暗流汹涌,可要小心些,莫要莫名其妙地……成了别人的‘道友’哦。”
她将“道友”二字,咬得格外意味深长,目光在唐夜身上流转一圈,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
唐夜瞳孔微缩。她这话,是巧合?还是意有所指?难道她看出了自己“死道友不死贫道”的行事风格?这怎么可能!
不等唐夜回应,澹台明月便翩然转身,紫纱飘舞,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和一句若有若无的传音:
“沈长老,我们还会再见的。希望下次,你能对明月……坦诚一些。”
香风远去,那魅惑众生的身影,已消失在熙攘的人流中,仿佛从未出现。
孙承远这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角的细汗,心有余悸道:“沈长老,这澹台明月是玄阴教这一代最杰出的传人,手段诡异,心思难测,你日后若再遇到,定要万分小心,切勿与她牵扯过深。”
唐夜点了点头,面色凝重:“家主放心,晚辈省得。”
他心中却是波涛汹涌。澹台明月的突然出现,绝非偶然。她似乎知道些什么,关于拍卖会,关于那枚毒丹,甚至……可能关于他自己。
那句“莫要成了别人的道友”,更是让他心生寒意。这魔女,比他想象的还要危险和神秘。
返回孙家洞府的路上,唐夜一直沉默不语,仔细回想着与澹台明月接触的每一个细节。
回到洞府,开启禁制,他立刻取出那枚从拍卖会上得来的黑色碎片,又拿出那两枚幽冥令牌。
三样物品放在一起,共鸣感比之前强烈了一丝,但依旧微弱。碎片上的纹路,与令牌上的某些部位,似乎能勉强对上一些。
“这碎片,果然是幽冥令牌的一部分!而且可能还是核心部分!”唐夜心中断定。只是碎片太小,信息有限,无法拼凑出全貌。
澹台明月提到的“收获”,很可能就是指这个!她竟然能察觉到这毫不起眼的碎片的不凡?此女的眼力和感知,未免太可怕了。
还有那凤血涅盘丹……她明知是毒丹,却并未点破,反而像是在……看戏?或者说,她在等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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