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啸旗舰
舰桥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只有能量管道低沉的嗡鸣与远处星辰残骸被引力撕裂的细微声响作为背景。那足以淹没小型舰队的蛀洞飞梭集群,在对方轻描淡写的反击下湮灭得无声无息,甚至未能逼迫出列车更多的防御手段。
观察单位的数据流再次急促地闪烁起来,合成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愕:“目标…目标已清除。检测到高浓度「不朽」命途能量爆发,形态为…巨型能量龙形,具备空间稳定及物质分解特性。清除效率…100%。未能探测到结界内部任何其他能量波动。”
舰桥首座之上,星啸那由星环构成的双眸微微眯起,旋转的速度似乎加快了一丝。裙裾上流淌的星辉也随之泛起一阵不易察觉的涟漪,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平静湖面。
“呵……”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从她唇边逸出,听不出是恼怒还是欣赏,“「不朽」的龙裔……果然名不虚传。如此纯粹而磅礴的力量,仅仅是为了清扫一些微不足道的飞梭,还真是大材小用。”
她的指尖轻轻敲击着由暗物质凝聚的扶手,发出如同星辰碰撞般的细微脆响。对方应对得如此从容,甚至带着几分“展示肌肉”的意味,这反而让她更加确信,列车内部绝不止一位不朽令使那么简单。那层无法穿透的结界,就像一层神秘的面纱,后面隐藏的可能是更大的麻烦。
“曜青的舰队还有多久抵达?”她突然问道,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冰冷与平静。
“根据最新追踪信号推算,敌方主力舰队预计在标准时间单位2分47秒后进入本星域有效射程。巡猎的将军‘飞霄’可能提前45秒抵达。”
时间,依旧紧迫。
星啸的思维在亿万分之一秒内权衡着利弊。如果不是智识的话一个令使对她的麾下舰队来说不算什么,强行攻击,固然有可能逼出列车的全部底牌,但势必会陷入缠斗,一旦被曜青仙舟的主力舰队追上,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即便她能脱身,麾下舰队也必将损失惨重,这无疑会影响到后续对铁墓诞生的“观礼”任务。
而对方展现出的实力,尤其是那层神秘的结界和那位不朽令使,让她没有把握在短时间内结束战斗。
“传令,”星啸的声音如同冰封的星河,不带丝毫感情,“舰队整体后撤,保持当前相对距离。停止一切主动攻击行为,转为防御阵型。”
她顿了顿,星环般的眼眸再次投向远方那艘看似渺小、却如同磐石般坚定的星穹列车。
“释放‘静默信标’,向列车发送一条加密信息——内容如下:「毁灭」无意在此地与「开拓」进行无谓的决战。此行的目标,仅为见证同僚的新生。若你们保持静默,我军也将止步于此。一切的答案,将在翁法罗斯内部揭晓。”
庞大的毁灭舰队开始如同退潮般缓缓后移,狰狞的舰首微微偏转,能量从攻击性武器系统向护盾和引擎转移,构筑起层层叠叠的防御壁垒。一枚不起眼的、如同黑色水晶般的信标被悄然释放,朝着列车的方向飘去。
星啸端坐于王座之上,星光织就的裙摆恢复了平稳的流淌。她不再看向列车,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更深处,那片被数据风暴和毁灭气息笼罩的翁法罗斯方向。
“就让里面的‘戏剧’先上演吧……”她心中低语,“待到铁墓完成蜕变,待到时机成熟……这片星域,终将归于寂静。”
她是个有耐心的人,暂时的退避不过是为了最终更彻底的毁灭。而现在,她选择作壁上观,等待舞台上的伶人自己走向命定的终局。
——星穹列车
就在丹恒唤出的青色水龙将漫天蛀洞飞梭尽数吞没,星空为之一清后,预想中更为猛烈的攻击却并未到来。相反,远处那支庞大狰狞的毁灭舰队,竟开始整体后撤,幽暗的舰体在星空中划出冰冷的轨迹,同时转变阵型,能量光辉明显从攻击性的猩红转向了防御性的暗沉。
“这……”姬子微微蹙眉,凝视着战略星图上显示的敌军动向,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困惑与警惕,“对方是在玩什么花样?星啸麾下的主力舰队,面对一位不朽令使的出手,居然选择了退却?”她看向身边的瓦尔特·杨,“丹恒展现的力量确实令人震撼,但这绝不至于让一位绝灭大君及其主力舰队不战而退。这不符合反物质军团一贯的行事风格。”
瓦尔特点了点头,扶了扶眼镜,冷静地分析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单纯的令使级力量威慑,确实不足以让星啸却步。更可能的原因,是丹恒的果断出手,结合夜白布下的、连他们都无法看透的结界,共同产生的结果。”
他指向星图上代表毁灭舰队的信号:“他们无法探测列车内部虚实,不清楚我们到底还有多少隐藏的力量。丹恒展现出前所未见的令使级‘不朽’之力,他们难免会猜测,这结界之后是否还隐藏着其他未知的危险,比如……更多的令使,或者其他更棘手的布置。星啸作为绝灭大君,并非无脑的毁灭机器,在无法迅速摸清底细、且曜青仙舟追兵将至的情况下,选择暂时退避,维持对峙,是更符合逻辑和利益的战术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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