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八月十五,仲秋夜的燕都城,正阳大街上张灯结彩,红灯笼顺着青石板路一路蜿蜒,映得夜色暖融融的。
荣国公府的团圆宴刚散,傅云卿望着女儿依旧苍白的脸色,再三叮嘱谢谦:
“若儿许久未出门,劳烦殿下多多照看,让她好好散散心。”
谢谦颔首应下,目光落在傅璃若身上时,满是柔情:
“叔父放心,孤定会护好若儿。”
赤榕这两日身子不适,距一月之期已过了二十余日,她身体里雪魄引的毒素,已隐隐有发作迹象。
越发临近一月之期,傅临风越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傅临风也想带赤榕出来散散心,遂小夫妻与谢谦、傅璃若二人,带着几名婢子侍卫,也一同出了荣国公府。
与赤榕相处的久了,两人感情日渐升温,赤榕的美、媚与真性情,无不深深吸引着傅临风,也让他彻底爱上了她。
可是,就连爹爹傅云卿人称妙手医圣,却也解不掉赤榕身上的奇毒,傅临风夜夜拥着赤榕火热的身子,心中却锥心刺骨。
真到了那一日,他不知道,若她因雪魄引发作离开,他该如何承受……
能陪伴她的日子,已经屈指可数,他越发珍惜与赤榕每日的相处,也时刻盼着她能尽快将真相告诉他,那样,他们还能找到他的主人,讨要解药。
……
四人并肩走在大街上,婢子仆从远远跟随,他们脚下的青石板被月光镀上一层银辉,两旁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桂花糕的甜香、冰糖葫芦的酸甜、卤味的醇厚交织在一起,勾得人食指大动。
傅璃若拢了拢衣袖,鼻尖萦绕着久违的市井气息,紧绷的肩背渐渐松弛。
她许久未曾这般自在地踏足街头,前些时日的谣言像无形的枷锁将她困在府中,此刻看着街上往来的人群,听着孩童们追逐嬉闹的笑声,心中竟生出几分暖意。
有路过的百姓认出了傅璃若,先前总听闻傅家小姐一些绯事,总有些嚼舌根的。
可今日见她身着樱花色襦裙,眉眼清丽,气质温婉,身旁伴着的男子丰神俊朗、气度不凡。
亦有人知道这男子便是南昭太子谢谦,再看两人并肩而立的模样,郎才女貌,般配得紧,那些无稽的谣言便不攻自破,人们纷纷暗自思忖,只觉是误听了闲话。
傅璃若察觉到周遭投来的目光不再带着鄙夷,反多了几分善意,堵在心口许久的石头像是被轻轻挪开,豁然开朗。
她侧头看向谢谦,眼底满是感激,若不是他的爱与包容,她恐怕还困在那个方寸之地,不见天日。
傅临风和赤榕刻意放慢脚步,落在两人身后半步,时不时指着街边的摊贩逗傅璃若开心。
“若儿,你看那糖画,要不要尝尝?”
赤榕笑着指向一个围着不少孩童的摊位,摊主正拿着熔化的糖浆在石板上勾勒出栩栩如生的小兔子。
傅璃若被那晶莹剔透的糖画吸引,点了点头,傅临风立刻上前买下两个,分别递到她和赤榕的手中:“快尝尝,还是热的。”
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傅璃若弯起嘴角,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赤榕亦是满心感动,自爹娘离世后,这是第一次有人为她买糖画,还是她最爱的夫君。想着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她看着傅临风望着她温暖的眼神,面上带笑,却心如刀割。
倒是傅璃若,眼见兄嫂和谢谦事事都顺着她的心意,心中暖意更甚,脸上的血色也渐渐多了起来。
走着走着,一处首饰摊映入眼帘,摊上摆放着各式珠钗、耳环,在灯笼的映照下流光溢彩。
傅璃若的目光被一枝金簪吸引,不由自主地上前拿起。
那金簪样式精巧,簪头是一朵绽放的牡丹,花瓣层层叠叠,每一片都雕刻得栩栩如生,花蕊处镶嵌着几颗细小的红宝石,流光转动,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摊主是个中年汉子,眼见她拿起这枝金簪,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连忙笑道:
“这位小姐好眼光!这枝‘牡丹含露簪’可是城西的金巧手耗尽三月心血打造的,整个燕都仅此一枝!金巧手做了一辈子首饰,手艺早已出神入化,您看这花瓣的纹路,这宝石的镶嵌,皆是万里挑一的精品,寻常人家可遇不可求啊!”
傅璃若只是觉得好看,并未多想,正欲放下,谢谦已然开口:
“老板,这簪子要了。”
话音未落,他从袖中掏出一锭沉甸甸的金子,搁在摊上。
不等摊主反应过来,谢谦已拿起金簪,轻轻拨开傅璃若额前的碎发,小心翼翼地将金簪插到她的发髻上。
金簪贴着头皮,却意外地带着几分暖意,傅璃若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脸颊瞬间泛起红晕。
赤榕在一旁看得真切,笑着打趣:
“簪送发妻,谢太子这是提前把聘礼送到了?看来我们若儿,不久后就要成为太子妃啦!”
这话一出,傅璃若的脸颊瞬间红透,宛若染上一层胭脂,心跳得如同擂鼓,连头都不敢抬。
谢谦望着她娇美的脸庞,眸光却发清润似水:
“能得若儿青睐,是孤的福气。”
就在这时,一道酸溜溜的女声突然响起,打破了此刻的美好:
“哼,怪不得傅小姐当初死活不愿嫁予我们王爷做妾,原来是早就攀上了高枝!真是应了那句‘良禽择木而栖’,傅小姐的眼光,倒是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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