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珒一见沉锋身死,又恨又疼。
只因沉锋自幼便跟在他身边,已有十载的光景,对他向来忠心耿耿,而今又是为了救他身死,这一刻,他只觉得五内俱焚。
慕容珒强忍心中悲痛,目光扫过四周,只见他带来的青衣死士已然死伤无数,剩下的几人也被侍卫团团围住,难以支撑。
他心中一沉,知道今日之事已不可为,再不走,恐怕就要命丧于此。
“撤!”
他当机立断,大喝一声,转身便朝着庭院外跃去。
“想走,没这么容易!”
萧玄澈冷笑一声,身形如鬼魅般栖身而至,抬手便对着慕容珒的后脑拍去,掌风凌厉,显然是欲下杀手。
就在这生死攸关之际,萧玄澈只觉得脑后一阵金风闪过,他心中一凛,知道有人暗中偷袭。
他蓦地转身,长袖一挥,“叮当”几声脆响,三枚闪烁着幽蓝光泽的毒针掉落在地,针尖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黑色毒液。
萧玄澈抬眼望向发射毒针之人,赫然是站在门边的谢凝。
谢凝见三枚毒针未能射中萧玄澈,眸色一沉,周身的慵懒彻底敛去,飞身纵至他身前。
她的目光先扫过明柱下沉锋死不瞑目的尸体,那双眼曾含着笑意的眸子此刻冷得像淬了冰,直直看向萧玄澈:
“萧玄澈,你可真够狠的。”
平日里,她见惯了他温润谦和的模样,可眼前这抬手便取人性命、眼底毫无波澜的狠厉,竟与她在绮云阁初见那日的景象重叠。
那时的他也是这般,周身萦绕着一股杀气。后来再见面,他总像是被一层温和的皮囊裹着,未曾这般赤裸。或许,今日这般嗜血冷酷,才是他骨子里真正的模样。
萧玄澈的目光还黏在围墙外,慕容珒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他收回视线,冲暗处的无咎与夜隼使了个眼色,二人立刻会意,率着剩余的侍卫循着踪迹追了出去。
庭院中瞬间安静了许多,除了几具西川死士的尸体,只剩下血腥味在空气里弥漫。
萧玄澈转头看向谢凝,脸上又迅速堆砌起惯常的温柔:
“怎么,凝凝,吓到你了么?”
谢凝没接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萧玄澈上前一步,将她拥入怀中,暖声劝慰:
“两相争斗,本就是刀剑相向的场面,必有死伤,这也是难免的。” “
“萧玄澈……”谢凝打断他,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你的狐狸尾巴,到底要藏到什么时候才肯露出来?”
萧玄澈挑眉,长指轻轻摩挲着谢凝的下巴,笑意不达眼底:
“凝凝这话是什么意思?本王一直对你坦诚相待,何来藏着狐狸尾巴一说?”
“坦诚?”谢凝嗤笑一声,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与血迹:
“萧玄澈,你到底在算计什么,只有你自己知道。我倒真想看看,你到底能搅出什么浑水来。这一天,是不是不远了?”
萧玄澈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却依旧维持着温和的姿态:
“身在朝堂,对人对事,不过是多几分防备罢了。就好比今日,本王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是那慕容珒自己找上门来欺辱本王。凝凝你可是知道,本王有多在意你。他始终对你有所觊觎,甚至在本王眼皮子底下妄想夺你,本王不怒,还算是男人么?”
他在谢凝的红唇上轻啄一口,眸光越发温柔:
“本王对凝凝的心,从来都是真的。凝凝你先回房休息,本王尚有要事,晚些回去陪你。”
“是吗?”谢凝可不买账,句句紧逼:
“那你现在命人去追杀慕容珒,也仅是为出口恶气?”
萧玄澈刚要迈步,便被谢凝伸手拦住。
她抬眸望他,冷冷一笑:
“萧玄澈,你今日敢踏出这扇门去追杀他,我便立刻与你和离,从此与你萧玄澈恩断义绝,再无瓜葛。你知道的,皇叔父那份圣旨,尚在我的手里!”
此话一出,萧玄澈眼神微顿。
他垂眸看着挡在身前的女子,眼眉挑了几挑,忽然低笑出声,脸上带着几分无奈,又有几分纵容:
“凝凝言重了,本王好歹与他也是表兄弟一场,血浓于水,怎会真的赶尽杀绝?”
他伸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梢,语气放缓:
“方才让无咎他们去追,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你忘了,本王是天启重臣,慕容珒这般大张旗鼓地闯进来,本王若是连追都不追一下,你那位皇叔父岂会轻易放过本王?”
萧玄澈看着她依旧紧绷的脸色,笑了:
“好好好,不追便罢。”
他顺势收回脚步,将谢凝打横抱起:
“今夜闹了这么一场,你也受惊了,本王送你回房休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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