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娉婷眼中闪过一丝亮色,随即又生出疑虑:
“此计虽妙,可边境诸国向来与天启无甚摩擦,该如何凭空制造骚乱?”
“骚乱无需‘凭空’,只需寻对‘引火索’。”
萧玄澈唇边勾起一抹淡笑,语气带着几分算计:
“北漠乃是本王平定,到时扯些余孽犯上,自能掀起骚乱。至于东临早就对天启虎视眈眈。
当年,谢晏之所以选择驻守靖安城,明面上是临近南昭,方便他的妻儿与母国相通,可您莫忘了,东临三面环水,想要登陆天启,入口便是靖安,谢晏驻守靖安,也是为了守住天启的国门。除非赫连枫燕都城破,否则,谢晏不敢贸然出兵。所以,鼓动东临侵扰边境,也可束缚住谢晏那二十万萧家军。”
柳娉婷还是有些不放心:
“那南昭与天启向来交好,又有谢晏镇着,怕是不好离间。”
“南昭的切入点,便在南昭太子谢谦身上。母亲不知,六皇子赫连霁因一女子恼恨谢谦,欲置他于死地。若谢谦遇害,南昭皇室岂会善罢甘休?”
柳娉婷松了一口气:
”唯有西川,那慕容珒如今赖在府里不走,他的心思难测。况且,西川皇慕容珣野心勃勃,几国之中,属他野心最大。慕容珒终是你的心腹大患,得想办法让这个碍眼的人尽快离开。”
萧玄澈闻言,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
“西川可算是您的母国,或许,终有一日,会与他们兵戎相见,母亲,您可会有所顾虑?”
“柳娉婷眸中划过一抹忿恨,语气中满是怨怼:
“二十多年前,你爹爹萧北承,曾亲自前来西川求见慕容珣,想与他联手对付赫连氏。可慕容珣那个老狐狸,一口便回绝了,说什么不愿掺和天启内斗。他哪里是不愿,分明是想坐山观虎斗,等北承与赫连琮他们拼得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她喘了口气,眼底又添了几分悲凉:
“还有我的爹爹,也就是你外祖父,更是极力反对我与北承的亲事,说什么不许我跟天启反贼有勾连,怕惹祸上身。最终,北承只能抛下咱们母子,独自返回天启筹谋大业。可他纵有天大的本事,终究是孤掌难鸣,最后被谢晏削去双腿,落得个凌虐至死的下场!”
“西川虽是我的母国,却也是间接逼死你爹爹的帮凶!”柳娉婷的声音陡然发厉:
“我现在顾不了那么多,唯一想做的,就是让澈儿你夺回属于你爹爹的一切!你是萧北承的儿子,天启江山本就是你萧家与赫连氏百年前一同打下的,凭什么让他们赫连氏一家独占!”
萧玄澈静静听着,拳头渐渐攥紧,眸底翻涌着暗流:
“母亲的苦心,儿子都懂。属于萧家的东西,儿子定会一分不少地拿回来,绝不辜负爹爹的心血,也绝不让母亲这些年的隐忍付诸东流。”
柳娉婷见儿子顺着她的心意,这才稍稍平复了情绪。
她又想起一事,眉头再度拧紧:
“那慕容珒呢?他赖在王府不走,终究是个隐患,你到底要如何让他离开?”
“母亲不必着急。”
萧玄澈脸色淡淡:
“他愿住,便让他住。儿子心里清楚,他留在天启,不过是在等,等我与谢晏他们斗得你死我活,他好趁机渔利。可他想坐山观虎斗,我偏不让他如意。”
“他可不止想渔利……”
柳娉婷冷嗤一声:
“还觊觎你的女人,瞧他看那贱丫头的眼神,分明没安好心!”
萧玄澈的眸色瞬间冷了下来:
“是我的人,谁也夺不走。谢凝就算最后死在我手中,也容不得旁人染指分毫。若慕容珒敢有不该动的心思,也莫怪我萧玄澈,不念亲缘之情!”
他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忽而一笑:
“至于西川么,就等他们自乱阵脚,宫里头还有位皇后娘娘,时刻在等着皇帝陛下的雨露。想是她若怀不上皇嗣,西川必会主动出击。慕容珒赖在天启不走,不就是指望他那位好姑母,助他们一臂之力么?”
“慕容芷?”柳娉婷微微蹙眉:
“慕容珣当真是心狠手辣,为了侵占天启,将自己亲妹妹送到敌国,半点亲情都不顾。”
萧玄澈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几分看透世事的淡漠:
“母亲,皇家之中本就没什么真正的亲情,所有的牵绊,终究都绕不开‘权势’二字。慕容芷的处境,从她被送进燕都皇宫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是个悲剧。”
他顿了顿,眸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冷光:
“不过,这悲剧于我们而言,未必不是好事。慕容芷,早晚都会成为引爆西川与天启矛盾的导火索,到时候,两国动乱一触即发,正好合了我们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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