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王府。
暖阁内,熏香袅袅,与酒香交织成暧昧又慵懒的气息。
赫连霁刚从浴桶中出来,只着一袭天青色暗纹软袍。
衣襟随意敞着,露出肌理分明的光洁胸膛,发滴的水珠,顺着脖颈滑入衣襟,添了几分不羁的魅惑。
他斜倚在软榻上,长指捏着酒盏,猩红的酒液在杯中晃出细碎的涟漪。
两名身着薄纱的美姬分坐两侧,一人轻柔地为他捶着肩,一人跪在榻前,指尖顺着他的小腿轻轻揉捏,眼底满是讨好的柔媚。
而坐在对面紫檀木椅上的萧玄澈,却与这奢靡氛围格格不入。
他一身银灰色锦袍衬得身形挺拔,面容冷峻,下颌线条紧绷,目光落在手中的茶盏上,对身旁的旖旎景象视而不见,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王爷,您派去的几十名鸩门死士……无一生还。”
赫连霁的侍卫统领段戈垂首立在殿中,声音带着几分颤意,不敢抬头看赫连霁的神色。
赫连霁握着酒盏的手一顿,剑眉骤然挑起,目光扫过对面的萧玄澈,语气里带着几分诧异:
“你招惹的那个女人,倒是够毒。本王的鸩门,用毒的高手如云,竟被她的人尽数灭了——你先前可不是说,她武功不济么?”
萧玄澈抬眸,并未理会赫连霁的调侃,转而看向段戈,声音冷冽:
“说说他们的死状。”
“是。”
段戈连忙应声,语速急促:
“大部分死去的,周身呈墨色,嘴唇发紫,像是中了烈性毒;还有几人,尸身表面没有明显伤痕,剖开后才发现,体内藏着极细的毒针,针身嵌在脏腑上。”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银盒:
“属下取了一根残留的毒针,还请两位王爷过目。”
萧玄澈示意段戈将银盒呈来,打开后,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静静躺在盒中,针身泛着淡淡的紫光,在暖光下透着诡异的寒意。
他只扫了一眼,便扣上盒子,冷哼一声:
“是‘紫冥针’,南疆秘毒,针上淬的是‘腐心草’汁液,一旦入体,便会腐蚀脏腑。”
“紫冥针?”
赫连霁坐直了些,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南疆秘毒……莫非是毒王楚烬回来了?”
“他和紫刹如今在南昭,近期不会回天启。”
萧玄澈摇头,长指轻轻敲击着椅扶手,语气带着几分笃定:
“赫连枫四十岁生辰将近,本王倒觉得,或许是楚烬的儿子——楚樾,回来了。”
“楚樾?”
赫连霁挑眉,随即轻笑一声:
“那臭小子的父母都是用毒高手,他却偏要跑去南疆学毒八年,听说这两年在南疆声头不小,号称什么毒神,看来,他与楚烬夫妇之间,存有隔阂啊。”
萧玄澈语气淡淡:“还不是因为楚殇的死。”
赫连霁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探究:
“可楚烬他们一直瞒着楚殇的死因,楚樾又怎会知道?难不成,八年前就有人把真相透露给他了?”
萧玄澈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唇边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不管他是怎么知道的,这楚樾倒是个可用之人。”
赫连霁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楚樾擅于用毒,若是能拉拢过来,为我们所用,岂不是多了一张底牌?你觉得如何?”
萧玄澈放下茶盏,指尖在杯沿划出一道冷硬的弧线,目光沉得像深潭:
“拉拢楚樾,让他对付赫连枫么?赫连枫待他极好,在楚樾心中,赫连枫的份量不亚于他的亲生父亲楚烬,想让他反戈,无异于痴人说梦。”
暖阁内的熏香似乎骤然冷了几分。赫连霁挑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那你方才提他,难不成是另有打算?”
“对付谢家,楚樾便是最好的棋子。”
萧玄澈的声音没有半分波澜,却透着刺骨的算计:
“你该听说过,楚樾与谢家长女谢茵,早年曾有过口头婚约。只是楚樾当年得知自己祖父死于谢晏之手后,负气去了南疆,这婚约便成了悬案——他对这门亲事,从来都是抵触的。”
赫连霁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身体前倾:“你的意思是,从这婚约下手?”
“不错。”
萧玄澈颔首:
“楚樾恨谢家这门强加的婚约,想必,也恨上了谢家长女。”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谢晏和他的妻子身怀绝技,又手握二十万萧家军的兵权,又得赫连枫信任,想要动他们很难。本王想,赫连枫此次寿诞,靖安城势必来人。谢晏夫妻赴南昭为南昭太后侍疾,怕是来不了燕都,但他尚有三个儿女,说不定,会有人前来。”
赫连霁眼前一亮:
”你想如何?”
“命人在燕都城内散布流言,说谢家此次回京,不仅是为赫连枫贺寿,更是想借着寿宴重提婚约,让谢茵缠上楚樾,好借楚家的名头巩固地位。楚樾本就厌恶这门亲事,听闻这些,定会对谢家生出更深的敌意。”
他抬眸看向赫连霁,语气带着几分笃定:
“最好,让楚樾与谢茵之间起冲突,这样楚樾对谢家的厌恶会更深,而谢家也会觉得楚樾不识抬举,两家关系必然会有所裂痕。”
赫连霁唇角微勾:
“你是想借楚樾之手,对付谢家?”
萧玄澈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眼底没有半分温度:
“谢晏不是最擅长利用女人达到目的么?他的女人,他的手下,都曾是他杀人的刀。”
他忽地抬眸,露齿一笑:
“其实,本王倒是希望楚樾和谢茵发生点什么。若是谢晏的女儿,被人欺辱和辜负,他还能在南昭待得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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