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衍雷霆万钧的手段,为这场自导自演的闹剧,画下了一个血腥又利落的句号。
当天下午,两份堪称绝情的处罚决定,便如长了翅膀般传遍了王府内外,乃至整个北境的权贵圈子。
苏芷晴,由王府卫队全副武装地“护送”回了尚书府。老王爷墨擎苍更是亲自传话给长公主墨书云,话语简单粗暴——管好你的宝贝女儿,再敢来王府撒野,这王府的大门,她就别想再踏进一步。
这已经不是警告,而是赤裸裸的耳光,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扇在了那位向来眼高于顶的长公主脸上。苏芷晴在北境的名声,一夜之间,算是彻底烂了大街。
相比之下,柳依依的下场只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
镇北王府连个招呼都没打,直接派人拉着几大车的珍稀药材,浩浩荡荡地堵在了大都督府门口。东西原封不动地退还,话也传得明明白白,一字不差,全是墨衍的原话:从今往后,北境王府,不欢迎柳依依。
这已非简单的禁足或斥责,而是决裂。是一种摆在明面上的,不留丝毫情面的彻底切割。
据说,大都督柳擎在书房接到消息,当场气血攻心,将满屋子的古董瓷器砸了个粉碎,嘴上却半个屁都不敢放,最后只能咬着后槽牙,把自己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儿关进了暗无天日的禁闭室。
至此,云浅浅的两位重量级情敌,以一种伤敌零、自损一万的壮烈方式,暂时退出了历史舞台。
而听雪阁内,云浅浅与便宜老公的“同居”生活,就在这般微妙又诡异的氛围中,正式拉开了序幕。
她的所有行李,都被下人手脚麻利地搬进了听雪阁的外间。那张床,与墨衍的卧房,仅仅隔着一扇巨大的十二折紫檀木雕花屏风。
对于墨衍给出的那两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云浅浅心里跟明镜似的,吐槽的弹幕就没停过。
什么不安全?
开什么玩笑!经过柳依依和苏芷晴这么一闹,现在这王府上下,谁还敢动她这个被世子爷亲自盖章认证的女人?除非是嫌命太长,想体验一下被王府卫队“护送”的待遇。
这分明就是狗男人那点可笑的占有欲在作祟,想把她彻底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找的破借口罢了。
至于第二个理由,治病,听起来倒是人模狗样,专业术语一套接一套的。
明面上“王府的世子妃怎么能是个病秧子!”
可墨衍的原话却是:“你这具身体亏空多年,根基不稳,如同一个漏水的木桶。必须用特定的药方进行七七四十九天的药浴,方能彻底补全根基。而那些药材,只有听雪阁的密库里才有,也只有我,才知道如何调配。”
瞧瞧,这话说得多么滴水不漏,既点明了问题的严重性,又顺便秀了一把自己“高深”的医术,好像让她搬过来同住,完全是出于对她身体健康的伟大关怀。
可云浅浅总觉得,他那双深不见底的桃花眼里,藏着的根本不是什么关心,而是明晃晃的算计,仿佛在说,把你放在身边我才好下手。
至于墨衍突然能站起来这件事,府里的传闻更是神乎其神。
官方给出的标准答案是:世子爷情急之下,动用了一件师门赐下的禁忌法宝,名为瞬息步光符。此符能让使用者在短时间内爆发出鬼魅般的速度,但后遗症极大,事后会加倍虚弱,甚至会折损阳寿。
这个解释,简直是天衣无缝。
不仅完美地掩盖了他那不合常理的身法,还顺道把他“病弱垂危”的人设又给夯实了一遍,显得他那天的爆发更加悲壮,愈发引得王妃和一众下人母爱泛滥,心疼得不行。
唯独云浅浅,对这个说法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骗鬼呢!还瞬息步光符?我看就是你小子一直在装!妥妥的扮猪吃虎专业户!】
她现在百分之一千地确定,自己这个便宜老公的真实身份,绝对不是什么病弱世子那么简单。他身上藏着的秘密,恐怕比整个北境王府的府库加起来还要多。
……
夜,深了。
风雪在窗外呼啸,卷起一阵阵凄厉的呜咽,更漏声遥遥传来,敲打着寂静的夜。
听雪阁外间,云浅浅躺在那张柔软到能把人陷进去的大床上,翻来覆去,烙饼似的,怎么也睡不着。
一想到那扇华丽的屏风后面,就躺着那个腹黑又霸道的男人,她的心就跟揣了只野兔子似的,砰砰砰地撞个不停,搅得她心烦意乱。
这气氛,实在太暧M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里间,毫无征兆地传来了一阵极力压抑的咳嗽声。
“咳……咳咳……”
那声音很低,仿佛怕吵醒谁,每一声都像是从胸腔深处硬生生挤出来的,带着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撕裂感。
紧接着,便是一阵断断续续的闷哼,像是野兽在濒死前的呜咽。
是他的毒,发作了?
云浅浅的心猛地一紧,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耳朵竖得跟天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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