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萧珩的失声低吼如同受伤的猛兽,在死寂的帐篷内回荡,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一种深入骨髓的震怒!他死死盯着自己上臂那若隐若现、如同活物般缓慢蔓延的暗红色诡异纹路,眼神锐利得仿佛要将自己的皮肉刺穿!
墨羽和云昭都被他这剧烈的反应惊住了。墨羽眉头紧锁,一个箭步上前,目光如电般扫过萧珩手臂上的纹路,沉稳如他也露出了罕见的凝重:“主上,这纹路……?”
“腐血鸩……”萧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并非恐惧,而是某种被触及逆鳞的暴怒,“……是‘腐血鸩’!但……这纹路……”他猛地抬头,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冰锥,死死射向墨羽,“墨羽!‘玄鳞卫’的‘腐血鸩’,据你所知,中毒者除了血液腐败、生机断绝,可有……皮肤浮现异纹的症状?!”
墨羽脸色极其凝重,他仔细回忆着所有关于“玄鳞卫”和“腐血鸩”的绝密情报,缓缓摇头:“主上,从未有过此类记载!‘腐血鸩’发作极快,中者顷刻间血液紫黑,伤口腐败,脏器衰竭而亡,如陈峰那般。即便微量渗入,也应是麻痹、剧痛、畏寒,直至生机枯竭。皮肤浮现异纹……闻所未闻!”
“闻所未闻……”萧珩重复着这四个字,眼神中的惊骇逐渐被一种冰冷的、近乎疯狂的怒火取代。他猛地攥紧右拳,骨节发出爆响,那条布满诡异暗纹的左臂因用力而微微颤抖,纹路似乎也随之加深了一丝。“好一个闻所未闻!好一个赫连晟!” 他直呼北狄皇帝的名讳,语气中的恨意滔天!
云昭站在一旁,心潮翻涌。萧珩的反应太反常了!这纹路显然超出了“腐血鸩”的已知范畴,似乎触及了他某个深藏的秘密禁区。他认得这纹路?这纹路意味着什么?与他的家族血仇有关?与他的真实身份有关?
帐篷内的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萧珩急促地喘息着,似乎在强行压制着体内翻腾的情绪和毒素带来的双重折磨。那暗红纹路如同活物,在他苍白的皮肤下缓缓扭动、蔓延,已经越过肩头,开始向胸膛方向蚕食,所过之处,带来阵阵深入骨髓的冰冷刺麻感,比单纯的麻痹更加诡异难忍。
“主上!”赤霄如同旋风般冲回帐篷,他手中紧紧攥着一个用油布包裹的小物件,脸上带着一丝发现线索的急切和凝重,“找到了!在那‘夜枭’刺客尸体的腰带夹层里!藏得非常隐秘!”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赤霄手中的油布包上。
赤霄迅速解开油布。里面是一个比拇指略粗、通体漆黑如墨、材质非金非玉的小圆瓶。瓶身触手冰凉,同样刻着那种细微的螺旋状暗纹,瓶口用一层淡金色的、类似蜂蜡的东西严密地封着。瓶身上,赫然刻着一个与那弩箭箭头上如出一辙的、微缩的“夜枭”印记!
“这是什么?”云昭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但藏得如此隐秘,必定是重要之物!”赤霄将小瓶递给墨羽。墨羽接过,入手沉重冰凉。他凑近油灯,仔细端详瓶身,又轻轻晃了晃,里面似乎装着少许粉末状的东西,发出极其轻微的沙沙声。他小心翼翼地闻了闻瓶口封蜡,眉头紧锁:“封蜡有股极淡的苦杏仁味,混合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腥气。里面的东西……无法判断。”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这会是解药吗?还是更毒的毒药?或者是某种信号或身份标识?
萧珩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个漆黑小瓶,眼神变幻不定,似乎在极力回忆着什么。他手臂上的暗红纹路蔓延到了锁骨下方,带来一阵强烈的窒息感和心悸。
“打……打开它。”萧珩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和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绝。时间不多了,他必须赌一把!
“主上,不可!万一……”赤霄急道。
“打开!”萧珩厉声打断,语气不容置疑。
墨羽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无比专注。他取出一柄极其精巧、薄如柳叶的小刀,小心翼翼地刮开封蜡。封蜡被刮开的瞬间,一股更加浓郁的苦杏仁味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如同铁锈混合着腐败草药的腥甜气息弥漫开来,令人闻之欲呕。
墨羽屏住呼吸,用刀尖极其小心地撬开了瓶口内一个同样材质的黑色内塞。
一股淡淡的、近乎无色的烟雾从瓶口袅袅升起,很快消散在空气中。
墨羽用刀尖从瓶内极其小心地挑出了一点粉末。那粉末极其细腻,呈现一种诡异的灰白色,在油灯下泛着微弱的、仿佛金属般的冷光。
“这……”墨羽仔细观察着粉末,又凑近极其小心地嗅了一下(只吸入极其微量),随即脸色一变,“主上!这粉末……成分极其复杂!有硝石、硫磺的刺鼻味,有几种已知矿物剧毒的腥气,还有一种……极其霸道的蛇毒特有的腥甜!而且……似乎经过了某种特殊的、反复煅烧混合的处理!”
“蛇毒?矿物毒?”云昭心头猛地一跳!她想起了墨羽之前对“腐血鸩”的描述!矿物剧毒混合异域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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