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阳在京都一口气挖走三位骨干医生的消息,很快就在京城的医疗圈子里传开了。
尤其是高怀安和陈然,一个是脾胃科的资深副主任,一个是张仲景都另眼相看的经方才子。
这两人竟然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说动,要去一个八字还没一撇的江南新医院。
而张仲景,面对同行的各种打探和不解,只是回了一句。
“良禽择木而栖,我只是不想明珠蒙尘罢了。”
这话传出去,给许阳和他的新医院,蒙上了令人向往的面纱。
许阳自己倒是没把这些外界的议论放在心上。
搞定了三位大将之后,继续他的学习生活。
这天傍晚,胡希绪正在院子里打理他那几盆珍贵的兰花。
夕阳的余晖透过石榴树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老师。”
许阳练完一套桩功,周身热气腾腾,走上前来。
“嗯。”
胡希绪应了一声,头也没抬,专心致志地用一把小剪子,修剪着枯黄的叶片。
“高怀安、陈然、孟葭,那三个人,我都见过了。”
许阳汇报道。
“他们都答应了,半年后去江南。”
胡希绪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这才抬起眼,看向自己的小徒弟,眼神里带着赞许。
“看来,你请将的本事,比我想的还要好。”
“是老师和二师兄给了底气。”许阳实话实说。
胡希绪笑了笑,放下剪子,在石凳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凉茶。
“人,光靠你是远远不够的。”
他呷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道。
“三百亩的摊子,那可不单单是个医馆,你可以把它当做一座城。”
“一座城,要有根基,要有梁柱,也要有砖瓦。”
“你挖来的这三个人,勉强算是梁柱。但是你梁柱也还不够多,根基呢,也一样不够深。砖瓦,更是不够多。”
许阳静静地听着,知道老师这是要给自己指点迷津了。
“这些天,我给几个老朋友去了电话。”
胡希绪看着院子里的天空,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许阳听。
“南边搞温病学的钱佐,那老顽固,他的关门弟子是个叫秦悦的女娃,尽得他真传,就是性子野,在他们省中医院待得不舒坦,天天想着往外跑。我跟他说,别捂着了,让他把这女娃放出来,去你那儿折腾折腾。”
“还有西边,搞火神派的郑守义,外号郑瞎子。他有个孙子叫郑乾,一身的阳刚火力没处使,用附子比吃饭还勤快,把他们医院的领导吓得够呛。我跟郑瞎子提了一嘴,你那儿庙大,或许能容下这尊火神。”
“还有长白山下,专攻膏方的孙家,他们家这一代的主事人,跟我还算有点交情。他们家的制药手艺,是真正的祖传。我托人带话,问他们愿不愿意派个得力的子弟,去帮你掌管药房。”
胡希绪每说一个名字,都像是在讲述一段陈年往事。
每一个名字背后,都代表着当今中医界一方名宿的得意传人或家族核心。
许阳听得心头翻涌。
老师这哪里是“去了几个电话”。
这分明是在用自己一辈子积攒下来的人情和声望,在为他的新医院,铺设最坚实的“根基”。
这些人,任何一个单拎出来,都是各大医院院长都要眼红的宝贝。
现在,胡希绪几句话,就把他们都引向了江南。
这份恩情,沉甸甸的。
“老师……”许阳的喉咙有些发干。
“你不用谢我。”
胡希绪摆了摆手,打断了他。
“我这不是帮你,我是在帮中医。”
他站起身,走到那盆新换了土的兰花前,用手指轻轻抚摸着翠绿的叶片。
“我这辈子,收了七个徒弟。锦舟稳重,能守成;仲景锐利,能开疆;刘明圆滑,能在体制里游刃有余……他们各有各的长处,但也各有各的局限。”
“直到遇见了你。”
胡希-绪转过身,看着许阳,眼神深邃如夜空。
“你身上,有锦舟的稳,有仲景的奇,有刘明的智,还有他们都没有的,一股子敢把天捅个窟窿的闯劲。”
“我这把老骨头,看不到中医真正复兴的那一天了。但或许,你能。”
“所以,我帮你,他们帮你,所有还对中医抱着希望的人,都会帮你。”
“你要做的,就是别让我们失望。”
胡希绪的话,一字一句,都像重锤,狠狠地砸在许阳的心上。
他看着眼前这位老人消瘦但挺拔的背影,忽然明白,自己肩上扛着的,不只是一个医馆,一个医院的未来。
而是一个门派的传承,一个行业的希望。
他对着胡希绪的背影,深深地鞠了一躬。
“老师,我记住了。”
与此同时,远在天南海北的各个角落。
许阳的几位师兄师姐,也都没闲着。
手机屏幕亮起,名为“胡氏带娃交流群”的聊天组,前所未有地热闹。
【大师兄-李锦舟】:@全体成员 紧急通知!老师已经亲自出马,动用人情牌,为老幺拉来了好几个镇场子的大佬!我们也不能落后!都行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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