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消耗1000点医德点,将技能“针灸”提升至1级(初级)?】
“是!”
许阳在心中应下。
【医德点-1000,剩余2330。】
【技能“针灸”已提升至LV1(初级)!】
这一次涌入脑海的。
是无数条纤细却又无比清晰的经络光线,在他意识的虚空中,瞬间勾勒出一具完整而精密的人体星图。
手太阴肺经起于中焦,下络大肠,还循胃口,上膈属肺……
足阳明胃经起于鼻之交頞中,旁纳太阳之脉,下循鼻外……
十二正经,奇经八脉,三百六十一个穴位,四十八个经外奇穴。
每一个点,每一条线,它们的定位、主治、禁忌,它们的循行、交接、流注,都化作最直观的立体图像,如同天生便存在的记忆,被彻底唤醒。
不只是知识。
更是身体的本能。
单手进针、双手进针、指切进针……
提插、捻转、疾徐、补泻……
这些在教科书上枯燥的名词,全部化为了他指尖的冲动,化作了肌肉的记忆。
他甚至能清晰感知到,针柄捻转的角度不同,牵引气机的方向便会偏移;提插的深浅不一,调动的经气层次也判若云泥。
一种冲动,从他心底破土而出。
他要试一试。
他从木盒中拿起那根最细的毫针,针身在灯光下泛着一层温润的银光,针尖一点寒芒,凝聚着爷爷一生的岁月。
许阳卷起自己的裤腿,露出小腿。
一个穴位的位置,在他的视野里,自动浮现出一个微微闪烁的光点。
足三里。
足阳明胃经的合穴,后天之本,气血生化之源,人体最重要的强壮大穴。
他左手食指在光点处用力按压,右手拇食二指捏住针柄,模仿着脑中早已演练过千百遍的动作,将针尖对准指甲边缘的皮肤。
没有迟疑。
刺入!
针尖破开皮肤的触感,轻微得几乎不存在。
他凝神静气,指腕发力,缓缓将针身送入。
一寸。
一寸半。
就在针尖抵达某个特定深度的刹那,一种炸裂般的奇妙感觉,从足三里穴的深处,引爆!
酸!麻!胀!重!
顺着小腿的经络,朝着上下两个方向疯狂传导!
向上,直抵膝眼!
向下,蔓延至脚踝!
“得气了……”许阳口中喃喃。
这就是爷爷医案中反复提及的,所谓“气至而有效”的针感!
他试着以极小的幅度捻转针柄,那股酸麻胀重的能量流,便随着他的动作时强时弱,如被投入石子的水面,一圈圈荡漾开来。
太过奇妙!
这远比书本上那句冷冰冰的“针下气至”,要震撼百倍!
他正沉浸其中,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钱不容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安神茶走了进来。
“小子,夜深了,喝杯茶早……”
老人的话说到一半,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
他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许阳卷起的裤腿上,落在了那根扎在足三里穴上、针尾还在微微颤动的银针上。
钱不容的瞳孔倏然一缩,端着茶杯的手,都控制不住地晃了一下。
“你……你在做什么?”
老人的声音里,带上了颤抖。
“钱大爷,我……”
许阳刚想解释,钱不容已经几步冲了过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茶杯,“哐”地一声重重砸在桌上。
“胡闹!”老人压低声音喝道,那张严肃的脸上,满是又气又急的神情,“针灸是用来救命的,不是给你当儿戏的!你拿自己当什么了?试验品?万一扎错了,伤了经筋血脉,你这辈子还想不想行医了?”
“我知道分寸。”许阳看着老人真的急了,心里反倒有些暖。
“你懂什么分寸!”钱不容的火气更盛,他不是在骂,他是在后怕,“你才看了几天医书?就敢自己给自己扎针?你知不知道,这针下三寸,就是人命关天!许一针老先生当年教徒弟,光是认穴就认了整整三年,才准碰针!你倒好,书还没看热乎,就敢直接上手?”
“钱大爷,您放心,我认得穴。”许阳苦笑着,总不能说自己开了挂。
他一边说,一边右手捻转着针柄,缓缓将针提了出来,动作轻柔而稳定。
针尖离体,他用一团干棉球按住针孔,皮肤上甚至连一丁点血迹都没有。
钱不容看着他这套熟稔得有些过分的动作,准备脱口而出的教训,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这小子的动作……不像新手。
无论是进针的角度,还是出针的从容,都透着一股子浸淫多年的老练。
“你……以前学过?”钱不容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小时候跟爷爷学过点皮毛,荒废了。今天看到爷爷这套针,心里痒痒,就想捡起来。”许阳只能继续把锅甩给爷爷。
钱不容看着那盒九根银针,眼神复杂。
“这是许一针老先生安身立命的家伙……没想到,还能有重见天日的一天。”老人叹了口气,脸上的怒气彻底消散,换上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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