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人。
许阳迎了上去,打量着眼前的中年汉子。
这人身材魁梧,皮肤黝黑,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迷彩服,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眼神里带着几分局促与老实。
正是N卡上的那个保安,赵铁柱。
“俺叫赵铁柱,是……是王桂香,王大妈介绍俺来的。”赵铁柱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露出一口朴实的白牙。
“王大妈说,你这诊所刚开张,正缺人手,让俺过来问问,看有没有啥能干的活。”
“俺刚从工地上下来,别的不会,就是有力气!看个门,搬个东西,打扫个卫生,都行!”
王大妈介绍的?
许阳心里又给系统滴水不漏的“合理性”点了个赞。
由诊所的第一个受益者来介绍人,这关系,再自然不过了。
“欢迎。”许阳笑了,“我这儿确实缺个帮忙的人,主要负责安保,顺便打扫卫生,搬搬抬抬。”
他伸出三根手指。
“工资,三千一个月,包吃住,你看怎么样?”
“三千?!”
赵铁柱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满脸都是不敢相信的惊喜。
“还……还包吃住?”
“这、这也太多了!”他连连摆手,黝黑的脸膛都涨红了,“俺在工地上累死累活,一个月也就四千出头,还不稳定。老板,您给个两千就行,真的!”
这朴实的汉子,让许阳心生好感。
“就三千,以后干得好,还给你涨。”许阳拍板道,不容他再推辞,“二楼还有空房间,你先把行李放上去吧。”
“哎!好嘞!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赵铁柱激动得连连鞠躬,拎着他的大包,高高兴兴地冲上了楼。
一旁的钱不容,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将扫出来的最后一堆药材垃圾装进麻袋,然后拿起抹布,擦拭那些空了的药斗。
许阳的诊所,一天之内,从一个光杆司令,变成了拥有药剂师兼库管、保安兼杂工的“团队”。
虽然还是草台班子,但终于有了点正规的意思。
下午,许阳锁了诊所的门,带着钱不容,直奔锦城最大的中药材批发市场。
一踏入市场,那股浓郁、复杂,混杂着成百上千种药材的气味,便扑面而来。
许阳这个西医毕业生,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什么都新鲜。
而钱不容,则像一头巡视领地的老狮子,回到了自己的主场。
他领着许阳,脚步从容,目光锐利,在一家家店铺前穿行,却从不停留。
“门口摆的都是样子货,给外行看的。”
“那家专做野生药材,十件里有三件是假的,专坑半桶水。”
钱不容带着许阳,七拐八拐,走进一条偏僻的小巷,在一家连招牌都快掉色的老店前停了下来。
“就这家了。”
店老板是个跟钱不容年纪相仿的老头,两人显然是旧识。
“老钱?你这老家伙,不是退休在家享清福了?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
“给小辈帮忙。”钱不容言简意赅,递过去一张单子,“照着这个,每样都拿最好的。要是敢拿次货糊弄我,我把你这破店给砸了。”
那老板哈哈大笑:“别人我敢,你钱不容我敢吗?等着!”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成了许阳的现场教学课。
“许阳,你过来看。”钱不容拿起一片刚切好的黄芪,“看这切面,菊花纹清晰,质地紧密,这叫‘锦纹’。再闻这豆腥气,浓郁纯正。这才是上好的内蒙黄芪,补气的力道,比你那药柜里的货色,强十倍不止。”
“还有这个当归,要选主根粗长,支根少,断面黄白,气味浓厚的。这叫‘当归头’,补血活血,力道最足。”
从产地、采收到炮制,钱不容信手拈来,讲的全是书本上学不到的干货。
这是老药工用四十年光阴,在无数药材里摸爬滚打出的真本事。
许阳真切地感受到,中医的世界,远比他想象的要博大精深。
和儿时的学习不同,如果没有系统,这药材里的门道,就够他学很长时间。
两人满载而归时,天色已擦黑。
新采购的药材将空了一半的百子柜重新填满,整个诊室的药香,都变得醇厚纯正起来。
晚饭后,诊所里又来了一个病人。
是昨天来看失眠的刘大妈。
她一进门,就一把拉住许阳的手,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
“阳阳医生!神了!真的神了!”
“刘阿姨,您慢点说。”
“我昨天回去,喝了你开的那副药,晚上……我一觉睡到大天亮啊!”刘大妈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我好多年没睡过这么踏实的觉了!中间一次没醒,也没做梦!早上起来,人也清爽了,头也不晕了!”
话音未落,系统提示在许阳脑中响起。
【叮!收获患者的由衷感谢,额外奖励医德点x50!】
许阳心中一喜,脸上却保持着平静:“那就好,说明方子对症。但您这病是日积月累的,不能指望一副药就断根,还得继续吃几副,把亏空的气血好好补一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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